看过基本设施,接下来就是清理账务问题。
刘厂长也连忙拉出身后的男人,“这位就是管财务的,姓周。”
“两位老板放心,咱们厂子不欠外账,账面干净着呢。”
许骆山笑笑,毛遂自荐负责看账本,宋倚云知道他有这本事,委实惊讶了一把。
厂里工人得知厂子要被收购,成群结队跟在宋倚云后面,目光殷切盼望着自己还能保住饭碗。
这会儿有个年轻姑娘拉着宋倚云走到一边,低声嘀咕几句。
宋倚云挑了下眉,原来这位管财务的还是厂长连襟。
工人姑娘嘱咐,“姓周的财迷,特爱占小便宜,总之你们小心点,别被他坑了。”
宋倚云冲她道了声谢。
厂长还在跟许骆山攀谈,正夸着,“年轻后生,本事不小嘛。”
许骆山模样矜贵地谦虚两声,说起来,当初他这本事还是被他老子按着脑袋学的。
结果慢慢发现,坏账烂账,藏的再好也有猫腻可循,于是越学越觉得有趣,才用心下了功夫学好。
拒绝了周财务的讲解,坐下就开始干活,直到天黑透了才忙完。
刘厂长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哎呦,已经这么晚了,真是辛苦二位了。”
拒绝了厂长要请吃饭的意愿。
回到宾馆,许骆山跟宋倚云也是筋疲力尽。
俩人休息会,对付着吃了点饼干。
宋倚云开口问,“看的怎么样?”
许骆山闭着眼一边假寐休息一边道,“有一笔三千块的亏空,而且账上已经发不出工人这个月的工钱。”
上百号工人的厂子,不说工人遣散费。
就按最低标准每人三十块钱算,追回那笔亏空款,也才刚好够用。
宋倚云想了想,“钱最可能去哪儿了?”
许骆山瞬间有了精神,“厂长跟财务是连襟,九成九是进了这俩人腰包。”
这对连襟在厂里位高权重的,还都不是蠢人。
尤其是那个姓周的,把账面做得很好,要不是许骆山见过这种把戏,今天也可能被骗过去。
况且除了他们,厂里其他人谁有机会有胆子动这么大手脚?
还能让财务在账面上帮忙掩盖。
休息一晚,第二天找到厂长,当着所有工人的面,把该说的问题说清楚。
谁的责任谁担着,工人也不是蠢人。
整个厂子上空瞬间响起激烈的叫骂斥责声。
刘厂长和周财务被工人团团包围,衣裳被扯烂,头发被揪断,没撑多久就急忙向宋倚云求救。
“宋老板,这笔钱从收购款里扣行不行?哎哎,都别扯了!”
厂子已经经营不下去,他固然愤怒,可也不敢拒绝宋倚云的收购条件。
否则,拿不到钱的工人能到他家里闹得人不得安生。
宋倚云和许骆山对视一眼,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到半天就把款项问题谈妥。
签了协议,之后就是办手续的问题。
许骆山没着急去忙,先跟宋倚云一起和工人吃了顿大锅饭。
厂子近两年发展不好,直到今年基本就是在硬撑,很大一部分责任在管理上。
二人跟工人聊了聊,不出片刻,连根带泥拔出一串串沾亲带故的。
许骆山默默记下这些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