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慎昨夜在沈听雨床前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去上朝,回来后整个人精神不济,路过后花园时,,一个不留心便撞到了一个人,手上一疼,看到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上官,剑眉微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破了,还留着血。
丫鬟忙把上官扶起来,“对不是阿慎哥哥,方才是我走的急了,没有看路这才……”目光落在周希慎的手上,她慌忙拿起周希慎的手,关心地问道,“阿慎哥哥,你的手受伤了。”
周希慎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又打量了上官一番,问道,“你没事吧?”上官娇羞地摇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袖口里那只本来沉睡的虫子,瞬间消失在周希慎的体内。
沈府。
沈吟月的小腹已经显怀,她不能再在沈府待下去了,本来说她要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自己一时心软,留下了祸害。
一双大手从背后轻轻搂住自己,护在她的肚子上,秦则那张妖孽的脸,便靠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沈吟月早已经习惯他这样的亲密,“你在想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沈吟月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敏宣王府的那一位死嘛,等她死了,我们就离开。”
“可是孩子等不及了,再不走肚子可就藏不住了。”沈吟月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虽然她很想亲眼看到沈听雨去死,可是肚子里这块儿肉却不得不让她离开京城,除此之外,沈良鸢怎么办,也是一个问题。
“听你的。”秦则在沈吟月的脖颈处落在密密麻麻的吻,而后说道,“放心,我来安排。”唉,他要错过一场好戏了,不过戏和女人孩子比起来,他秦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或许他对沈吟月是真的有情吧,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玄霄阁的追杀榜。
最近整个敏宣王府都很奇怪,敏宣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往别亦阁跑了,而是天天留在锦绣楼,对王妃不管不问,一直搁置的侧妃仪式也重新开始张罗,为此敏宣王跟德宁太后大吵了一架,气得德宁太后回了宫。
“外面怎么那么热闹?”沈听雨放下手中的戏本子,这几日她一直躺在床上静养,除了经常问问周希慎的下落,其他的一律不知,别亦阁的丫鬟们怕她忧心忧虑,自然也不会多嘴。
“没什么。”觅荷从沈听雨手里抽过戏本子,说道,“王妃,您该歇息了。”
“还不到时辰。”沈听雨淡淡地说道,她脸色苍白,如弱柳扶风,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脸色有些不对领的沈听雨,“觅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妃?”
“奴婢哪儿敢啊?”
“你们不说是吧,本妃自己去看。”说着沈听雨就要下床,吓得一屋子的奴才们跪在地上,青颖轻咬嘴唇,说道,“禀王妃……外面是……侧妃仪式……”
沈听雨脸色一变,下床的动作也随之停止,良久忽而一笑,“本妃知道了,觅荷去将那副新做的首饰送到锦绣楼,就当是本妃的贺礼。”
“王妃……”
“还不快去!咳咳咳咳……”沈听雨躺下,缓缓闭上眼睛,谁也没有看见两颗泪珠流入发鬓之中,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来临时,依旧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痛彻心扉,就像当初周希慎将上官从边北带回来的时候一样。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样的是——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王妃,不好了……”青画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正好撞上了准备去送贺礼的觅荷,“什么不好了,以后不准说王妃不好了!”替沈听雨一肚子委屈的觅荷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青画忙认错,随即说道,“觅荷姐姐,小郡主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到脑袋了。”
觅荷一惊,“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你是怎么照看的?!”
“今日小郡主听着外面热闹,非要跑出去玩,奴婢一个不注意小郡主便溜了出去,一路跑到锦绣楼,谁知和侧妃发生了争执,侧妃一怒之下就推了小郡主一把,然后小郡主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王妃刚睡下,这件事先别告诉王妃,让傅先生先去给小郡主诊治,然后我来想办法。”觅荷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沈听雨知道,先不说沈听雨的身子,就凭沈听雨宠爱小郡主的那个劲,必定不会饶了锦绣楼,到时候发生冲突,让沈听雨费心费神不说,说不定还会影响王妃跟王爷的关系。
有了主心骨的青画瞬间冷静了下来,道了一声谢,便往傅时迁住的院子跑去。小成蹊伤的不轻,满脸的血,胳膊和腿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让傅时迁奇怪的是——小成蹊的腿断了,而且她的膝盖骨已经碎了,这对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来说,这种疼痛真的是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