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儿子,就喜欢捅他心窝子,深怕伤害不到他似的。
宣文帝轻叹一声,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我与你母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对她,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否则又怎会立她为后?只是,后宫女人太多了,乱了为父的眼。”
说到这,宣文帝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
“为父每天忙着睡女人,哪有时间想别的?至于你母后,身为皇后,怎么可以不大度?她又哪里敢有意见?”
闻言,拓跋樾忍不住笑了:
“如此说来,婳儿还真是与众不同,竟敢与全天下人为敌,善妒在她那,竟成了理直气壮的事。她还曾说,要是女人也去外面找几个男人玩玩,要男人贤惠,男人可愿意?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听着还挺有道理。”
宣文帝摇头苦笑:“也就你觉得有道理,别的男人听了非气死不可。你们俩,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这话拓跋樾爱听。
婳儿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别人可千万不要发现。
只可惜,这世上还是有识货之人,否则,顾曦言也不会苦苦等待了。
以顾曦言的条件,早就可以娶妻纳妾了,可他偏要孤身一人,分明是想寻找机会挖他墙脚。
好在婳儿也没去找他。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找到了婳儿,也无法娶她,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在和离书上签字。
顾曦言永远都没机会。
见儿子笑容愉悦,宣文帝忍不住心中嫉妒。
他轻哼一声道:
“没想到,我这样的男人,竟还生出了一个痴情种,苏婳真是幸运。”
拓跋樾摇头:“幸运的不是婳儿,而是我。能够遇上她,是我的三生有幸,这种感觉,父皇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宣文帝忍不住泼他冷水:
“遇上了又怎样?还不是跑了?找都找不到!还不如像为父这样,没有,也就死心了。”
其实是有的。
沈心柔就是他埋在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可惜,以前的他不懂。
等他懂了之后,一切已成定局,她已成了他人妇,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拓跋樾目视远方,一脸坚定地道:
“我会找到她的。”
“若找到后发现她嫁人了呢?”宣文帝追问。
拓跋樾眸光一沉,周身寒气凛冽,仿佛能把人活活冻死。
他撇了撇性感的唇瓣,冷哼一声道:
“我没在和离书上签字,她就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即便嫁人了,也不合法。”
顿了顿,他目光愈发阴鸷,声音近乎偏执:
“她犯了错,我可以原谅她,毕竟,是我赌气说了不该说的话将她气跑的,但那个男人,必须死。”
拓跋樾的目光太过狠戾,饶是宣文帝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被他这个疯批儿子看上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