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乌垣校尉箕稠不给你们补充兵员军备吗?”刘宏皱眉问道。
“回禀陛下,当初雁门关那一战,我主就曾向箕校尉求援,可我们这仗都打完了,还不见箕校尉派出的援军,这也就不说了,毕竟咱们打了胜仗,理应高兴才对!”戏志才绘声绘色,无奈悲愤地回道:“三四日过去,补充的兵员迟迟不见踪影,我主无奈,只好变卖家产,筹集钱财,亲自去了涿县招募兵勇!”
“他箕稠竟敢如此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们都给朕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刘宏本来就有些恼怒,现在又听到戏志才的话后,指着何进的鼻子骂道:“何进,当初不就是你保举箕稠出任护乌垣校尉的吗?现在你来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何进苦笑连连,他怎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他还想继续装傻充愣,可刘宏都指名道姓的问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回禀陛下,这小子不过是那朱涵麾下一小小的幕僚,并无军职在身,您也不能全凭他的一面之词就断定箕稠没有派出援军吧?说不定就是这小子在此胡言乱说。”
“大将军所言不错!”太傅袁隗较为冷静,他接腔说道:“刚才洛阳令周异不过是说了城外军营里关押着一千余名鲜卑人,他可未曾说过那些鲜卑人就是此战的俘虏,说不定是些滥竽充数的奴隶也说不定!”
“你们说他乱讲?”刘宏心里那个气啊,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就这些厚脸皮的老不死才做得出来了。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假话,甘愿受领罪责,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雁门关一探究竟!”戏志才不过是想贬低一下箕稠的无能,好让朱涵趁机上位,本来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哪成想,居然挑动了这两位大佬的神经,连这种低劣的栽赃诬陷手段都用得出来。
“周异,那些鲜卑青壮是奴隶还是战俘?”刘宏见戏志才光明磊落,丝毫不怕他查的样子后,心中又偏向了戏志才。
“回禀陛下,本官只知那些鲜卑人各个生得龙精虎猛,并不知他们是不是战俘!”本来这事周异都快别干净了,可这说着说着,又绕到了他的身上,周异出身名门,智谋不俗,要不然的话也教不出周瑜那种人物。
他刚才一听到何进跟袁隗的话后,也是差点就被这两憨货给逗笑了,你说他周异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人家居然还能装作听不懂,这老话说得好,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又不傻,自然不会直接得罪这两位傻得可爱的大佬,但刘宏都发问了,他只能变相委婉地告诉他事实真相。
“让父,你如何看待此事?”听到周异在那‘和稀泥’,刘宏只好询问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回禀陛下,其实洛阳令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张让轻笑着回道。
“哦?”刘宏纳闷道:“让父此言何意?还请说得明白一些!”
周异会这么回答,张让一点都不意外,他能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爬到如今深受灵帝器重的让父,其心机也不是寻常人等可比的,要说这揣摩人心,分析每句话的意思,在这洛阳城内,他张让自问第二,至今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周异不想得罪何进、袁隗他们,自然是有他的难处,可他张让却不怕这两货,当下笑着看向周异,问道:“洛阳令,你刚才所言,城外军营里确实关押着一千余名戏志才带来的鲜卑青壮,而且各个龙精虎猛,是也不是?”
“正是!”若不是周异家教好,他都想指着张让这阉货破口大骂了,你说你知道就说出来便是,为何非要拉上自己,这不是要给天子造成一种他周异有心戏弄的假象?
“太傅,你刚才说那些鲜卑人是奴隶?”
得到周异的答复后,张让又看向袁隗,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也不是?”
在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少人已经开始憋着笑看向袁隗,期待着这位大佬又准备编出何种理由出来,也好在一旁学习经验不是。
“本官可没有这么说,本官只是怀疑!”袁隗脸色难看,冷着脸回道:“现在听到洛阳令的话后,本官自然知道那些鲜卑人不是奴隶!”
“哦?既然他们不是奴隶,那又是什么?”张让冷笑道:“我大汉与鲜卑乃是世仇,他们的百姓岂会甘愿来我汉地做奴隶?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战俘无异!”
“让父,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在场众人,唯有刘宏还是一脸懵逼,只见他傻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