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元知秋对着外面喊道,因为那可小脑袋已经转了过来,虽然脸色漆黑,但一看就知道是谁。
“元小奕!”
“箫小奕,娘亲,你又叫错了。”
箫小奕咧着嘴,除了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其余的地方蹭的都是黑灰。
两人让开地方,他从地下钻了出来,还叹息着拍了拍两只小手,“可累死我了,娘亲,你说你好端端锁什么门,害得我又用老把戏。”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爬过来干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壶里的水沾湿帕子给他擦擦那张包公似的脸。
“父王说你……我这不是担心么,你真不让人省心,还说我不听话。”箫小奕跟个大人似的,还用眼睛嗔怪的瞥了她一下。
元知秋板下脸来:“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又是钻地道又是爬墙的,就是想给你父王当说客是吧?”
箫小奕有点委屈的看着她:“可是娘亲,如果你身体不好,生出来的弟弟或妹妹身体也不会好的,你以前不是还总说什么优生优育么。”
元知秋不禁有些怔忡,说那话的时候,是自己没经历,可如今……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除非亲身经历。
她算是明白了那句话,能那么说是因为没精力,此时这孩子就像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里,那种掏出来就会要了她半条命一样,哪怕自己撞得粉身碎骨,也想好好的把他生下来。
眼睛不知怎么就湿润了,她抱住小奕,吸了吸鼻子:“娘亲知道,就像生你,是娘亲的选择,生下他也是娘亲的选择。”
那个元知秋,飞蛾扑火的没了命,而她,亦然如此。
箫小奕突然甩开了她,黑曜石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光,有点愤怒,有点伤心:“娘亲,弟弟就那么比我重要吗?你为了他宁愿去死也要生下来?”
这……
“小奕,我不是那个意思。”
箫小奕此时真的伤心了,他甩开娘亲就朝着门口跑去,用力一拔门栓,从里面被闩住的门一下子被他打开。
他抹了把眼泪跑到院子里的人跟前,气鼓鼓的丢下句:“那个女人我搞不定,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屋子了。
“王爷,要进去吗?”云墨低声问。
箫景湛气的直接转身,进个屁!
院子里万籁俱静,直到晨光乍现,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从上空飞来,朝着元知秋的窗前落去。
白色的身影一跃而起,一把将那鸽子拿在手里,将鸽腿上的信取下,展开一看,脸色不由大变。
左拂放开鸽子,将纸条直接塞进怀里,随手在主子上刻下两个字:走也!
身影转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