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嬴政:难道,他是孤的儿子?(求月票)(2 / 2)

“今日孤第一次见你,就不与你谈论国事了。”

嬴政对着赵玄一笑,一摆手,走到了位置前落座,然后又对着赵玄一摆手:“坐吧,此间就你我二人,无需太过拘束。”

“谢大王。”

赵玄也不客气,坐在了嬴政的面前。

这时。

大殿外又传来了赵高的声音。

“大王。”

“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赵高恭敬道。

“呈上。”

嬴政道。

应声。

殿门打开。

一众宫女端着膳食走到了章台宫内,然后恭敬的放在了嬴政面前的桌子上。

除了膳食外,还有两壶酒。

在上了膳食后。

众宫女也都纷纷退下。

赵高也没有得到嬴政的诏谕,也是恭敬退下,关闭了殿门。

“大王对赵玄的恩厚没有任何人能够比拟。”

“哪怕是诸公子,也没有谁能够得到大王亲自赐宴,还单独宴饮。”

“如果能够得到赵玄为助力,对胡亥公子而言,将有一举超越扶苏的底牌。”

退出大殿后,赵高心中暗暗想到。

目光回转。

“孤难得与你一见。”

“这是孤特意为你准备的庆功宴。”

嬴政笑了笑,对着赵玄道。

“大王如此厚重之礼,赵玄受之有愧。”

赵玄立刻回道。

在来之前。

赵玄当真没有想到嬴政会如此重视,竟然还单独赐宴。

而且历史记载的千古一帝秦始皇。

掌国威严,王权在手,天下不乱。

对待臣子,也是十分的宽容温和。

不过。

赵玄或许是想错了。

嬴政今日的温和远远超过了曾经对待的任何臣子。

除了夏无且外。

嬴政再无这般温和。

无论是再亲近的重臣,嬴政所保持的也是冷漠威严,让臣子心生敬畏。

或许。

这也是嬴政从赵玄的样貌看到了年轻时阿房的样子吧。

“都说了此乃特意为你设宴,此地也并非朝堂,无需如此拘束。”

“放松。”

嬴政笑了笑。

提起了桌上的酒壶。

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还给赵玄倒上了一杯。

“这酒可不得了。”

“乃是出自民间一个名为忘忧阁的酒楼,此酒的香浓程度甚至比之我宫庭酿造的美酒都要上乘。”嬴政笑着说道。

“忘忧阁,臣也听闻过。”

赵玄笑着回道。

不过在心底也是有些微微吃惊。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忘忧阁的发展着实是让赵玄吃惊。

残剑,飞雪他们竟然将酒楼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这高高在上的秦王嬴政竟然都被这忘忧阁的美酒征服。

不过。

也的确是如此。

赵玄给予他们发展的酿酒之法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能够提炼更纯,更烈,更香。

“喝。”

嬴政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大王。”

赵玄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

“就该如此。”

“孤单独宴请于你,何须拘束?”

“用膳。”

看着赵玄这豪迈的样子,嬴政笑了笑,拿着筷子开始享用膳食。

“那臣就不客气了。”

秦始皇这般好说话,赵玄也没有客气。

说真的。

起初赵玄的拘束也全部都是装的。

毕竟他现在拥有的实力根本不怕什么,哪怕舍弃了这权柄,舍弃了富贵荣华,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伤到赵玄一家子。

哪怕现在赵玄在这秦王宫开启杀戮,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就是修士的厉害。

“说起来赵玄。”

“孤对你的身世并没有多少了解,只知你来自蓝田县下的黄桥村,其他的并不知道太多。”

“你有如此能力,除了姬延外,你父母应该也下了不少苦功吧?而且你的父母应该也并非寻常村民,要不然又怎会有如此能力?”

嬴政笑了笑,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深意,但非常随意的问道。

当初敕封赵玄为主将时。

嬴政就让黑冰台调查赵玄是否是敌国派来的人,但是具体的情形嬴政并没有多问,只要确定赵玄并非奸细就行了。

嬴政还没有那般无聊去关注一个将领的具体家庭情况。

毕竟有黑冰台的调查,只要确定忠诚就行了。

“大王说笑了。”

“我从小就是母亲抚养长大,村民们照拂,吃百家饭,而且母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倒是认得字。”赵玄平静的回道。

听到这话。

嬴政的眼神一变,看着赵玄这平静的双眸,心底却是激起了一种发颤的波澜。

“你,母亲一个人将你抚养长大?”

嬴政平静下来,装出诧异的问道。

“若非母亲教我识文断字,从小抚育。”赵玄笑着道。

对于嬴政的问题,赵玄也并不好奇。

主要是之前夏无且也问过,王翦他们未曾去黄桥时也问过。

这也算是一种关心吧。

“那你父亲呢?”

“你只说你母亲抚育你,可却未曾提过你父亲?”

嬴政点了点头,又问道。

在这一问后。

嬴政的心底却是在紧张。

作为大秦的君王,高高在上,执掌王权。

数千万子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从掌王权,亲政掌国后,从未曾有什么能够让嬴政心有如此波澜,紧张,慌乱。

“臣没有父亲。”

“或者说。”

“从我出生以后,父亲这个根本就不存在。”赵玄苦笑了一声。

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闻言。

嬴政的心又是一颤,此刻的他似乎在心底已经确定了什么。

“他...他眼睛像极了阿房,而样貌眉宇也与孤相似。”

“年岁算起来也是和阿房离开咸阳的时间相仿。”

“难不成,他...他是孤的儿子?孤与阿房的儿子不成?”

嬴政心底有些激动和期盼的想到。

若是不是那么神似,身世也是那般雷同,嬴政也根本不会有如此肯定的猜测。

当初夏玉房从咸阳离开,差不多要有二十一年了,而赵玄也有二十岁了。

算算怀孕临盆,真的对得上。

而且赵玄自幼就是由母亲来抚养,从未有过父亲,这一点,更加的可以确定。

他与阿房已经分别了快二十一年了,一直苦寻无果,又哪里会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

“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找你父亲吗?”嬴政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双眼注视着赵玄。

“找他?”

赵玄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挂着一抹讥讽:“找他做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有必要吗?我已经有这么大年龄了,找他也毫无意义。”

“再而,就算找到了他,彼此见面难道还有什么父子情深?”

“我可没有那么贱。”

“如果真的见了,我只怕会给他一巴掌,然后问问他当初为何要抛弃我母亲。”

听到这话。

这一句接一句。

毫无对父亲感情的话。

已经初步推测赵玄是自己儿子的嬴政心底发颤,可他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

如果他真的是赵玄的父亲,根本没有任何话去反驳。

如果赵玄是他的日子。

这么多年了。

他的确没有尽过一分一毫对儿子,对妻子的责任。

从当初阿房从咸阳离开时,他就丧失了一个作为男人的担当。

阿房被迫从咸阳逃离,也是因为他。

说他抛妻弃子,这也没有说错。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恨你的父亲。”

“但孤很好奇,难道这么多年,你母亲就没有提及你父亲一句?没有让你去找你的父亲?”

嬴政心底有些发揪的问道,但是在表面神情上,嬴政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对于嬴政的问题。

赵玄沉默了一刻。

但是看着嬴政那似乎是发自真挚的关心,而不是单纯的好奇。

赵玄开口了:“小时候,我问过一次我娘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她并没有说,直到她去世,也未曾告诉我有关于那个人的事。”

听到后一句。

嬴政的脸色一变,心底产生了一种颤抖:“你说什么?你...你母亲去世了?从你的年岁来看,你母亲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为何会去世?”

“我母亲当初是逃难到了黄桥,而且似乎是受了伤,在生下我以后就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唉。”

“大王,我不想提及这些事了。”

“终究。”

“子欲养亲不待。”

赵玄叹了一口气,又饮了一杯酒。

不知道怎么了。

以往有人询问自己家庭,询问有关于母亲的事,赵玄是非常的抗拒的。

当初夏无且在军营时,问东问西,问这问那,赵玄非常的反感,非常的不耐烦。

但今天。

也不知是内心之中对秦始皇的独特敬意,还是赵玄无形中对他有着一种亲切感。

对于他的询问并没有反感。

“受了伤?”

“当初阿房从咸阳离开时的确是被刺客行刺未愈。”

“一路上离开绝对是吃了不少苦。”

“当初在赵都时,她和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本就身体极弱。”

“难不成,阿房死了?”

“不,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孤弄错了。”

“孤认错了赵玄,他应该不是孤和阿房的儿子。”

“错了,错了。”

嬴政此刻的双眼变得无神,心底在滴血。

他想哭。

却不敢肯定,不敢承认。

他不敢相信自己找了数十年的阿房会死,一直以来,一统天下和找到阿房是同等地位的,这是驱使着嬴政勤政强国的依仗和推动。

此刻的他,万分不想承认这个事。

他想要觉得是自己认错了。

但是赵玄所言。

他的身世,他的样貌,还有一切的蛛丝马迹,无不透出了他就是自己与阿房的儿子。

但嬴政此刻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敢相信自己苦苦找了数十年的妻子就这样死了。

他不愿意相信。

夏无且,王翦他们费尽周折就是不想让嬴政知道赵玄母亲已死,怕乱了嬴政的心,乱了大秦的国本。

但是。

他们想到头,想到了尾。

唯独想错了一点。

他夏无且能够在军营通过询问赵玄获得蛛丝马迹,与他的女儿夏玉房重合。

嬴政这个睿智的君王又怎会推敲不出?

终究。

是他们想错了。

嬴政忍着心中的不安,压住了双眼要流淌出来的泪水。

虽然不想承认。

但是他心中的不安根本没有办法压制。

他手有些颤抖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手臂在袖袍之中,所以看不出他的手臂在发颤。

他再次端起酒杯喝下了一杯酒。

声音有些低弱的道:“今日在大殿上,那一巴掌,打得好。”

“对于臣而言,在我母亲去世后,臣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玥儿,第二个就是臣的儿子。”

至于姬延,只能说爱屋及乌,他是玥儿的祖父,赵玄自然也关心他,但是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普天之下,我绝对不会让玥儿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如果谁让他受委屈了,我会和他拼命。”赵玄眼中带着一种坚定,在连续喝着烈酒的醉熏下,脸色也是有些通红。

“你知道吗?”

“当初的孤,其实也有一个从小相伴的青梅竹马,她叫夏玉房。”

“说起来。”

“阿房的父亲你应该也算熟识了,他就是夏无且,孤的岳父。”

“当初在赵都,孤还是一个不起眼的质子,在赵受尽了欺凌,有很多次,孤甚至都起了自行了断的念头。”

“但每当孤有那个念头时,阿房就会来安慰,鼓励。”

“虽然在那时候,阿房能够做的也是微乎其微,但是她拼尽一切的要与孤一起面对。”

“在赵受欺凌,孤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挡在了孤的前面。”

“生病了,她会整天整夜的陪在孤的身边。”

“她,简直就是上苍赐给孤的礼物。”

“在孤十岁那一年。”

“孤的父王派人来接孤回秦,那一刻,孤在赵都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全部不复,孤想着只要回到大秦,曾经所承受的一切屈辱都将不复。”

“孤想着只要回到大秦,孤就有机会成王,未来向赵复仇。”

“回了大秦。”

“阿房也陪着孤一起回来了。”

“在那时候,孤天真的向着阿房承诺,以后要立她成为大秦的王后,让她有着超越天下女子的尊贵。”

“但一切都是孤想当然了。”

“孤的确回到了咸阳,也被父王封为了太子,身份尊贵,但一切都受制....”

嬴政声音泛着疾苦之意的说着。

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

甚至于在述说间,一直压制的悲再也压制不住。

双眼流下了泪水,嘀嗒落在了桌子上。

有些酒醉迷惘的赵玄看着落泪的嬴政,心中也是一惊。

“秦始皇。”

“竟然哭了。”

“他对这个夏玉房用情太深了。”

赵玄有些迷糊的想到。

只不过。

看着这历史记载的千古一帝流泪,这也有着一种很大的冲击感。

千古一帝秦始皇,他终究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只不过是被神化了。

他呈现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威严如苍天,王权制天下。

“不过。”

“仔细回想起来。”

“相对于在赵都被欺凌的日子,回大秦后未曾继位的三年,那是孤和阿房最快乐的日子。”

“那时候的孤还未继位,没有忧愁,阿房也陪在孤的身边。”

“不仅是她,还有蒙毅,王贲,蒙恬他们。”

“他们都陪伴在了孤的身边。”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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