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嘛？”
宋强嗅到了一丝味道，看来这个陈大山，不是奔着小山来的，而是听说了广场这里举办展销会而来的。
陈大山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的确显得很吃惊，他以为收留李桂芝的男人，只是一个卖面包的。
宋强扭头看了一眼李桂芝，好在汉堡摊子前挤满了人，看不到里面弯腰干活的李桂芝，更看不到挤在花坛边上，矮小的小山。
他这才放下心，“你到底要干什么，没事别耽误我做生意。”
宋强一手攥着钱，一手从脖子上挎着的挎包里拿出钱来捋平放在一起，嘴上还吆喝着。
“厂家直销，京都设计的最新款棉服，男女情侣棉服，还有低到跳楼的的确良衬衫，抓紧买啊！”
“老板，我要一件黑色的棉服，你看我搭件什么颜色的衬衫好看？”
宋强抬眼瞟了一眼，是徐红涛，他今天居然还穿着牛仔服，冻得瑟瑟发抖，脸上僵硬的笑着。
宋强翻着白眼说道：“当然是白衬衫，男式衬衫，只有百搭的白色！”
徐红涛看了一眼宋强身上的灰色棉服里，穿的也是白色衬衫，点点头，“你看我来一件什么码的？”
徐红涛个子比宋强挨半个头，也瘦弱一些，宋强一米八几的个子，穿的中码的，徐红涛也就穿小码的，宋强从摊子上的一摞衣服里抽出一件黑色小码的，和一件白衬衫说道：
“小码的，四十六块钱！”
“嘿，还真便宜，这趟来的值，跟雅莉穿情侣款。”
徐红涛一脸奸笑的换起衣服，穿戴好之后，对着黄雅莉连连招手，“雅莉，你看我帅吗，好看吗？”
黄雅莉走过来的时候，狠狠白了他一眼，纺织厂的男工们一阵起哄，徐红涛气得骂道：“去去去，我家雅莉是害羞了。”
说完徐红涛直接蹲在地上，跟同事要了一根烟，一边吧嗒吧嗒抽着，一边给黄雅莉叫好。好像她们这场走秀，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在表演，气得黄雅莉一个劲的瞪他。
陆陆续续又有人上来买衣服，宋强已经没有闲暇时间捋钱了，直接塞进挎包里，然后去翻找衣服。徐红涛看着太碍眼了，影响宋强他卖货的吆喝声。
“诶，你，你一边去，别影响模特队表演。”
宋强走过去，用脚踹了一下徐红涛的屁股，徐红涛不满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翻着白眼看着宋强，嘴里嘀嘀咕咕，却不敢大声，他吃过宋强的亏，还真不敢招惹他。
陈大山看着广场开展销会这片人山人海的，人流有增无减，每个摊子前都有不少顾客抢着买东西。
这对他这个亏空厂子的人来说，诱惑太大了，如果能多销售出去一些汽水，就能尽快补上他挪用了的那笔用来增添新设备的贷款。
“那个，宋老板，听说这次的展销会，是市里领导批准的？”
“嗯，大姐拿好，这个传单过几天到百货大楼可以换小礼物。”
宋强懒得搭理陈大山，他的生意忙的不可开交，正好看到黄雅莉她们走的也累了，招呼道：“雅莉，先歇一会儿，帮我找衣服。”
“诶，姑娘们，动起来。”
五个人跑到服装摊子前，帮忙招呼起生意，眼前几个顾客举着钱要买衣服，有的只要棉袄，有的只要衬衫，还有要成套的。
宋强索性只收钱，收一个，大声吆喝一声，“粉色小码棉袄，搭配一件白色衬衫。黑色女士棉袄，中码的，搭配一件粉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