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打仗,就瓦剌鞑靼那帮人,谁能打得过我呀。”
“别说他们单独了,就算是一起上,老头子我单刀匹马,也决不让他们踏进长城一步!”
“这是我这心,难安啊。”
见朱棣这么说,姚广孝倒是放下心来了。
只要不是打仗没把握就好,毕竟朱棣素来都是三军统帅,手中握着不知多少将士的性命。
要是他都要来求神拜佛,那些将士们该怎么办?
要他说啊,朱棣就是个怪人。
自从登基以来,龙袍都没穿过几次,永远都是一身黑色甲胄,血迹斑驳。
他生下来就该打仗,小时候跟着常遇春徐达打仗,长大了自己带兵打仗,现在带着一整个国家的兵打仗。
都打了这么久了,还没打够,也不知道这打仗怎么就这么有意思。
“你心难安什么难安?都当上皇帝了,还满足不了你。”
“以前啊,我总以为当上皇帝就什么都有了。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什么都没了。”
“我有预感,大限将至,这次出征,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要是下去了,真不知道怎么见我爹。还有建文那个小崽子,躲到现在都不出来,也不知道过得如何了。”
见他这般说,姚广孝也明白了。
这是害怕了,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同室操戈,抢侄子皇位。害怕下去了,太祖皇帝饶不了他。
“发生的事,总归已经发生了。”别无他法,只能这般安慰。
“我为国家打了一辈子仗!立了无数功绩,难不成还抵不消我的过错吗?”
姚广孝不是皇帝,回答不了朱棣这个问题。
黄渊也不是皇帝,同样回答不了朱棣。
李世民当过皇帝,但依旧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甚至他也想问,我为大唐立了这么多功劳,难道还抵不消我的过错吗?
他李建成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记这么久?
没有得到答案的朱棣走了,开始了他的第五次北伐。
画面一转,一座巍峨俊秀的山峰耸立在李世民和黄渊眼前。
这里是,狼居胥山!
正有兵卒在杀鸡宰猪,祭祀天地。
俗称,封狼居胥!
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白须白发的朱棣正纵马狂奔!
俗称,瀚海饮马!
他看向天际,和身边的朱高炽朱高燧说道:“五百年来,能打到此处的,也只有我了吧。”
“江山如此多娇!我在猪圈里吃了几年的猪食,才把他打下来啊!”
说完,又纵马飞奔,向着身后的一众将士们高声喝道:“将士们,我要你们和我一起,马踏连营!”
“不破敌军,势不回还!”
看着这一幕,李世民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狼居胥山,瀚海。
这两个地方,但凡懂点历史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因为它代表着一个人——封狼居胥,瀚海饮马,一战封侯霍去病!
那个年仅十八岁,就奠定了武将史上最高荣誉成就的男人!
古往今来,那么精彩绝艳的,也就他一个了!
而今天,在李世民的见证下,又多了一个朱棣。
还是唯一一个以帝王之身走到这里的人!
自己也喜欢打仗,但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已经无关乎兵法造诣了,而是一种坚持,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