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儿闻声起身,靠近了重浮一些,见他们两个情绪不对,嘴角扯出一个笑来。
她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在尚书府休养了一段时间,严月儿时刻等待着机会。没想到天公作美,让许迎的孩子夭折,这样一来,她的希望便来了。
重新潜入重王府,只要能将许戍言赶出重王府,那她的任务便成功了。到时候她便能仗着功劳,坐稳太子妃的宝座了。
严月儿想的入迷,竟然没听到许戍言后面的一句话。
许戍言一双杏眼里带着狠厉,从石墩子上起身,朝严月儿缓缓走了过来,将那碗参汤打翻在地,“既然你甘愿到王府为奴,我便遂了你的愿。我见后山的桑葚长得正好,你去采撷回来吧。”
闻言,严月儿周身一颤,直直盯着许戍言看,先不说她娇生惯养没干过这样的事,单说现在天色渐晚,她一个弱女子到后山那样的是非之地,危险重重。
严月儿还没出声反驳,她身前的重浮便开口了,重浮神色里带着不解,一把攥住了许戍言的手腕,那手腕皓白如雪,在月光的映衬下,美得不可方物。
“许戍言,你发什么疯,天都这么黑了,你让她去哪里摘,想吃桑葚,让下人们去就是了。”
一双凤眼里夹杂着失落,重浮手里微微用力。
可他却没想到许戍言的力气也不小,竟然将他的手拂去,冷眼看着他,许戍言面带微笑,那笑却比不笑还要冷上几分,“王爷,你这话说错了,严月儿亲口说的,她是来做下人的。”
话音一落,竟让重浮没话说了。重浮抬眼看着许戍言,见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心中一痛,一把拉过严月儿来,声音里带着冷漠道:“你想吃桑葚,明日本王让阿进给你送来,以后严月儿就留在书房里了,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她来碍你的眼。”
许戍言神情微怔,一双水眸直直盯着重浮拉着严月儿的手,过了好久,才朝重浮一拜,“那可真是多谢王爷了,只不过,碍了我眼的,除了严月儿,还有王爷你,若是没什么,还望王爷成全,别再踏进我这院子里。”
重浮脚步一顿,拉着严月儿的手突然用力,一双凤眼里满是气愤,他原本是想气气许戍言,才故意说出来的那番话。他本以为许戍言会服软,会追上来将他从严月儿手里夺回去,可重浮还是高估了自己。
得到的,只有许戍言一句别来了。
琥珀色的眸子一黯,重浮将严月儿搂紧了几分,大步朝门外走去了,只剩下许戍言一个人站在凉亭里发呆。
“王妃,你这好好的,怎么又把王爷气走了?还让严月儿得逞了!”清荷才从院子里进来,便看见重浮冷着一张脸冲了出去。
见自家王妃一回来就给自己惹事,清荷表示压力山大。
许戍言无暇理会聒噪的清荷,坐在石墩子上,抬头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那星星不是很亮,还被雾气遮住了光芒。就像许戍言心里,被蒙上了一层薄雾,闷的她难受。
他们才相亲相爱了不到几日,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清荷,去将卿穗请来,让她带着迟月,就说我想听曲子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许戍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