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害我们被驱逐出境,还想妄图谋杀我们耶律公子,只是揭露他的罪行怎么能抵消我们的心头之恨?”
这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没错!”
“必须杀了他!”
“杀了凌曦,否则我寝食难安!”
唐锦骅见状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追问,“那闫先生想怎么做?”
“自然是要救出耶律公子,让凌曦血债血偿。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看到唐司务的诚意。”
“什么……”
不给唐锦骅反应的时间,闫柯摩就从她的腰间将令牌拽下。
“听说你们在大理寺当差的玄铁腰牌都是独一无二的,事成之前,唐司务的这一块就先保存在我这吧。”
唐锦骅脸色大变,“可没了腰牌,我如何出入大理寺?”
“这有什么,我可以命人做个假的给你。”
“大理寺的腰牌之所以独一无二,是因为玄铁在市面上并不流通。恕我直言,闫先生就算是手段过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打造出相同的腰牌。而且一旦此事被识破,不仅我要倒霉,闫先生的计划也不可能顺利完成。”
闫柯摩睨她一眼,语气森森道:“放心,你已经是大理寺的熟脸了,只要你不主动把腰牌拿给别人仔细辨认,别人又怎么分辩得出来呢。”
说罢,闫柯摩直接将腰牌扔给身边的侍卫。
“想办法打块一样的出来,速度要快。”
唐锦骅简直要被对方嚣张霸道的态度给气死,但已经站在了贼船上,就没有下去的机会。
她被困在胡人开的酒楼里直到半夜,之前离去的侍卫才又重新出现在视野当中。
“闫先生,您要的东西做好了。”
两块刻着唐锦骅名字的腰牌被放在了桌子上,闫柯摩拿起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将其中一块扔到唐锦骅脚下。
“收好了,只要不碰水就不会露馅。”
唐锦骅忐忑不安地将假腰牌捡起来查看,虽然形状和真的一致,但重量却不及真的玄铁腰牌。而且仔细观察,可以看出黑色的表层是用某种颜料伪造的,缺少了玄铁的金属光泽。
唐锦骅嘴角抽搐,“那闫先生最好祈祷接下来几天不会下雨。”
……
大理寺。
景煜刚把新接手的几个案子分发下去,就看到沈逸航在自己书房外探头探脑。
“做什么?”
沈逸航嘿嘿笑了两声,趁着四下无人推门而入。
“景大人,我们私下里给凌兄准备了一支玉笔做惊喜,想提前拿来给您掌掌眼。”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抽出细长的锦盒,小心翼翼摆在了景煜面前。
笔身修长,乃是青玉制成,通身没有半点杂质。笔头则是上等的狼毫,触感细腻柔软,写出来的字却不失风骨。
景煜端详了片刻,满意点头。
“你们倒是用心了。”
凌曦是大理寺寺正,以玉笔为礼,也有赞美她判案公正严明的深意。
得到了肯定,沈逸航也好奇起来。
“景大人准备了什么礼物?”
上次沈逸航征询送礼的意见时,景煜不仅凑了份子,还透露自己会单独再准备一份礼物。
景煜原本准备保密的,奈何沈逸航死缠烂打地问,他便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图纸。
“这是——玉佩!?”
沈逸航只是简单看了两眼便惊为天人,“这玉佩真是精致,景大人是自己画的图,准备找人打样吗?”
“不。”景煜十指交握在一起,淡淡道,“我自己来。”
“自己来?大人您要亲自雕刻玉佩吗?您以前做过?”
“没有。”
“那……那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沈逸航其实是想问景煜能不能做出来,话到嘴边又顾念着景煜的面子改了口。
其实不怪他心生怀疑,只是距离凌曦的庆祝会只剩下几天时间,景煜又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失败的几率很大。
景煜也看出他的疑虑,但却并不放在心上。
“本官自有分寸。”
沈逸航拿着玉笔出来,就看到小五和唐锦骅站在远处自己招手。
“沈大人,景大人觉得咱们选的这份礼物怎么样?”
“放心吧,景大人说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只管送就好。”
小五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我就怕咱们眼光不行,到时候凌大人瞧不上咱们选的东西。”
“怎么可能。”沈逸航敲了一下小五的肩膀,把锦盒塞给对方,“好生收着,千万别弄坏弄丢了。”
“是。”
唐锦骅瞥了眼小五手里的盒子,又注意到沈逸航微蹙的眉头。
“礼物已经备好,为何沈大人看起来却愁眉不展?”
“啊?有吗?”沈逸航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我这不是担心景大人嘛。”
“景大人怎么了?”
“他想亲手雕个玉佩送给凌兄,但以前又从没做过类似的事情,我怕他会应付不来。”
小五一听这话就像是打了鸡血,夸张地瞪圆了眼睛。
“景大人亲手雕刻玉佩送给凌大人?这是多大的殊荣啊!看来凌大人在景大人心中的确是特殊的存在,否则怎么会愿意劳神费力做这种事情。”
唐锦骅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脑海中却是灵光一闪。
“沈大人知道景大人亲手雕刻的玉佩长什么样子吗?”
“刚才看过两眼图纸,怎么了?”
唐锦骅笑眯眯地提议,“不如这样,沈大人私下里将图纸拿出来,寻家可靠的玉器店做个备用的。万一景大人到时候没做出来,您这边还能替他找补找补。总归都是景大人亲手画的图纸,心意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