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音坊？”
龚霖烨划拉一声抖开这扇，无视周遭的低温，风流地靠在胸前扇了扇。
“麝音坊的姑娘再香甜，也比不上刑部尚书的嫡长女重要。”
忆安了然一笑，“这么说，公子是看上了那凌大小姐？可小人听说，凌府的嫡长子是个草包。秋闱之后，甚至被青麓书院的院首扫地出门。您说，凌大人这般身份地位，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是吗？”龚霖烨笑得意味深长，“他儿子不争气，倒是可以招个争气的女婿。”
“公子移情别恋，就不怕明嫣郡主知道了伤心？”
提到郡主儿子，龚霖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别提她，晦气。要不是老爹和侯爷有旧情，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从祁州来到京都履行婚约。可那劳什子明嫣还不乐意，一天到晚绷着个黑脸给谁看。”
忆安颔首，“的确。以公子您的条件，若是参加了这次的秋闱，至少能中个举人。回头再请侯爷指点提拔一下，那便是前途无量。
现在和郡主定下了婚约，连科考都不能参加。真是可惜公子您十年寒窗的付出。”
“别说了。”
龚霖烨越想越生气，一张俊脸神情扭曲。
“你去仔细打听一下凌府的情况，若是能搭上刑部尚书这条大腿，本公子也不枉来京都走一遭。”
……
两日后，凌初暖拿着丫鬟访文收集而来的消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是说，龚霖烨是明嫣郡主的未婚夫？”
“正是。”
访文颇有些恼怒地解释道：“这龚公子是最近数月才来京都的，一直住在侯府的别院当中。大小姐，您可千万别被他风流光鲜的模样骗了！”
凌初暖手指用力掐破了信纸，“竟是个有妇之夫！”
访文劝道：“他都是明嫣郡主的人了，竟然还敢来招惹您，可见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姐，要不明日您还是别去了。奴婢替您跑一趟，把银子还给他就是了。”
凌初暖心中恼怒的同时却又不甘，明明是个难得的好人选，怎么就是明嫣郡主的未婚夫了呢！？
“不行，我得亲自去。”
“小姐？”
凌初暖将戳破的信纸拍在桌上，“倘若只是误会也就罢了，如果他不安好心，本小姐定要他好看！”
翌日，聚贤茶楼。
与其他茶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里坐在二楼上，能够直接看到一楼高筑的戏台。
龚霖烨抵达的时候，凌初暖已经在二层雅间里等候了。
推开雅间的房门，凌初暖正背对着看戏，模样格外的专注。倒是她身后伺候的丫鬟访文发现了龚霖烨，端庄地福了福身。
“大小姐，龚公子到了。”
凌初暖如梦初醒一般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起身。
“公子到了，快请入座。”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就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只是一个起身这般简单的动作，却像是蝴蝶振翅，撩得龚霖烨心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