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似乎真的不知道姜朝冉的下落,再这么下去,空无真的会掐死他的。
她当机立断,“舅舅!”
几乎是同时,楚宸锡喝道,“宁一!”
苏致与宁一同时掠了出去,苏致单手扣住空无,宁一则顺势扶住裴瑜。
裴瑜死里逃生,捂着喉咙不可置信的望着空无,他即便是泥人性子,也被打出几分火气,“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空无冷笑,“你们裴家当年以莫须有之名害了我族人,甚至连那些佣人都不放过,我虽不知道你如何混进来,但你既然知道我与南阳长公主府的关系,怎么可能放过她?可她就是个孩子!”
楚宸锡猛地抬眼盯住空无,眼底全是锐利,以及隐隐的光芒。
陆云卿脑海里也浮现一个模糊的念头。
上辈子她一心恋慕楚宸锡,楚宸锡许是为了刻意笼络她,居然真的透了不少朝政的事给她知道,连带着她也知道了不少事。
其中便包括楚宸奕为一已故的裴姓侍郎上表请封的事,而且那裴姓侍郎功绩算不得大,最后却加封为了定国公。
她当时帮着楚宸锡,自然不喜楚宸奕,为此还问过楚宸锡。
楚宸锡当时兴致颇好,曾与她说过此裴姓侍郎的功绩极大,事关南疆安稳朝堂安稳,裴家以三代之力,硬是拔除了南疆这边最厉害的一族血脉,只是因为当时南疆已属大雍的治外之地,南疆土司也得了封号,不好光明正大的替他请封,甚至是隔了多年,那裴姓侍郎早已故去,才替他请了加封旨意。
只是即便是请了加封,因为那裴姓侍郎家里子嗣突遭变故,身死魂灭,无人继承定国公的尊位,说到底也不过是图个好名声罢了。
陆云卿不由望向裴瑜。
以空无的话来推断,说不得空无便是那族血脉侥幸保存下来的人,而裴瑜便是的裴姓侍郎的子嗣……可她明明记得,就在楚宸奕替裴侍郎请封的这一年,裴侍郎的子嗣已经彻底断了。
上辈子楚宸奕替裴侍郎请封是锦泰三十二年春,那时裴瑜已经死了,而如今是锦泰三十一年冬,这样算起来的话,裴瑜怕是离死不远了。
她的神色登时复杂了几分,随即想起什么,飞快的望了眼楚宸锡。
她能猜到空无的身份,以楚宸锡的敏锐,想来现下也应该猜出空无与裴瑜的身份了。
这样大的把柄落在他手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使什么幺蛾子。
相比众人的复杂神色,裴瑜则显得单纯直白的多,他瞪着空无,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苏致也飞快的望了眼楚宸锡,不由多猜也知道楚宸锡怕是猜出了几分,索性也不隐瞒,扣住空无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与他无关!裴家自打裴侍郎去世,便搬到云州不理世事,这一辈的裴家人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
空无身体一僵,抬眼望向面前一脸愤怒的裴瑜,随即冷笑了声,“你休想骗我!”
苏致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有人大踏步的走进来,竟是已经离开的樊令远又折返了回来,他粗声道,“我可以证明!”
空无望着他,微微眯眼,“是你?”他冷冷一笑,“当初追杀我族人的,除了秦家裴家外,你也脱不了关系。”
樊令远沉声道,“我从来没有否认我做的事,但我可以告诉你,裴大哥走之前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