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华却仿佛早就猜到了莫郎的选择，冷冷一笑，拉着陆云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怪我，没有提醒你，咱们一品阁有规矩，但凡是别的侍女选过的读书人，不管两人有没有继续好下去，旁的侍女都不能再选了的。”
知华的声音竟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婉明快。
陆云卿心里一动，“为何？”
“阁主定下的规矩，说女人活在这世间已经够苦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知华轻轻一笑，“更不该为着男人伤了姐妹间的情意。”
陆云卿还真是没听说过这种说辞，她虽然觉得这一品阁极为神秘，可也不得不佩服这阁主的心思，这样的心思，于女子而言，何等重要。
她不由问道，“若有侍女执意选同一个读书人怎么办？”
“若真如此，那侍女也只能走了，若将男人看的比姐妹情意与一品阁还重，那她也没有什么留下意义了。”知华像是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旋即便掩了下去。
陆云卿将她那点情绪收入眼底，目光微闪，才要说话，便听楼顶一声铃响，铃声清脆至极，仿佛女子清凌凌的笑声。
几乎是同时，一品阁大厅的灯熄灭了，只留下门口一点昏黄小灯指引着方向，众读书人包括莫郎在内，纷纷放下手里的书本，陆续往外走去。
莫郎也往外走，只是走到陆云卿身边时脚步一顿，定定望向陆云卿，“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陆云卿含笑不语，装没听见莫郎的话。
莫郎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拂袖转身，头也不回望外走。
香儿轻哼了声，“什么东西。”
莫郎似乎是听见了，身体微僵，却没有回头，倒是知华瞪了眼香儿，香儿撇了撇嘴，转身就提着裙子往二楼走，动作轻盈的像只小鸟，满是愉悦与欢喜。
陆云卿这才发现二楼的灯已经熄灭了，屋门一开，楚宸锡与莫如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香儿笑盈盈的迎上去，朝楚宸锡微笑，“公子，随我上楼，可好？”
香儿竟是看中了楚宸锡。
当真是瞎了眼。
陆云卿啧了声。
许是感知到了陆云卿的情绪，楚宸锡深深望了眼过来，眼底隐隐含着几分情绪，以眼神示意，“你不邀请我？”
陆云卿微微一笑，以眼神示意，“你在做梦。”
再瞟一眼香儿，看戏的兴趣愈发大了。
楚宸锡不选也就罢了，若选了，香儿上辈子可是庐阳王的新夫人，论辈分，楚宸锡还得叫她一声婶婶。
楚宸锡虽然早就猜到陆云卿的想法，可看着她就这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还是生出一股莫名情绪，竟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还真的是弃他如敝履，完全不放在心上。
“公子？”
身前少女盈盈浅笑，圆润可人的小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希冀与倾慕之意，大眼闪亮，仿佛蕴满了星光，满是让人转不开眼的青春活力。
相比较陆云卿，当真是更讨人喜欢。
他微微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