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江初接到了电话,听完电话后,他快步走到李默身边,对李默耳语了一阵。
江初陪着李默重新回到了舞狮大赛。江非非则负责跟进假花羌那边的动态。
舞狮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非常热闹。
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有请九天狮队上台。”
主持人介绍其他舞狮队伍时,会简要地介绍舞狮队伍的特点以及主要成员的名字,轮到九天狮队时,他只简单介绍了每一位舞狮人的名字,对于九天狮队的来历闭口不提。
就算他不提,台下大多数观众也知道九天狮队的来历是什么。
坐在观众席的狄骁,为自己的狮队拍手鼓掌。然而,整个观众席只有他一人鼓掌,带动着几个不明真相的观众拍出稀稀拉拉的掌声。
狄骁尴尬得脸红,停了下来。
他这时才发现,李默坐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坐在李默身边,他感到周围空气突然就透着一股寒气,那是恐惧袭上心头引发的错觉。
按照约定,狄骁的狮队上台的时候,他就应该说出小白的父亲在什么地方。
狄骁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李默。
江初替李默拿过了手机。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云雾缭绕的山谷中有一个简陋的砖瓦房,门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
江初看了一眼李默,见李默瞳孔微缩,知道眼前的照片让他并不满意,于是生气地提醒狄骁:“我们要找的是宋治明!”
狄骁异常地平静,“他就是宋治明,当年跑去花喜镇还是我给的路费。”
李默眉头紧蹙!
提及十年前的事,他就难以自控。
狄骁道:“当年很多人从农村、山区进入城市工作,有人兢兢业业、攒成家业。也有人下海胡来,把自己的人生像廉价的纸巾一样揉来揉去。宋治明也离开家,加入了打工潮,放弃了祖祖辈辈的舞狮技艺。”
“他在鞋厂认识了一群恶棍,恶棍听厂里的人说了花喜镇神秘钥匙的传说,在把鞋厂洗劫一空后就去了花喜镇。”
“他们在花喜镇一待就是两年,为了摸底,也为了寄生。花喜镇是个殷实的小镇,自给自足,不算富裕繁华却很热闹。”
“他们想拿到钥匙,幻想着钥匙打开密室后可以拿到金银财宝。”
“在他们的幻想里,一个数百年来从不对外人提及的密室,肯定藏着无数的宝藏。”
然而,钥匙被林小喜带走了。后来,李默拦住了舒小喜,从她手里抢走了钥匙,引走了那群恶棍。
不管是繁华盛世还是贫瘠的年代,都会有罪恶滔天的人,他们躲在潮湿腐烂的地方,伺机而动。
台上,九天狮队在进行他们的表演,狄骁一边淡淡地看着一边说:“花喜镇出事后,宋治明就带着个女人回来了。在看到那个女人时,我心里就浮起不祥的预感,他一定闯了大祸。”
“我不许他再出门,希望他留在家里舞狮。他是见惯了花花世界的人,也经历过花钱如流水的日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靠舞狮赚一个月一两百的钱?所以,他趁夜逃离了家门。”
“然而,就是那天晚上,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见过什么人。是邻居发现他的,那会儿他躺在路边,身上还有血渍。是我把他背回家的,等他醒来人就疯了。”
江初听得眉头紧皱,“按你这么说,他是在疯了之后才生下小白的?你们也太愚昧落后了,他都那样了,还生孩子,害人害己。”
狄骁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种局面?那个女人看着挺聪明的,做事也算利索,出去打工谋生,怎么都是一条坦荡的路。可是,她非要留下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个专一的苦命人,哼,后来才发现,是头脑拎不清。”
俗称恋爱脑。脑子里只有恋爱和男人,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
江初问:“她现在在哪儿?”
宋治明疯了,就算找到他也得不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也许可以从汪海琴的身上着手。
狄骁摇头,“那个女人,后来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留下还没断奶的小白。”
“五年前,我在路边卖椰子的时候,见到过一眼带她走的男人。他喝了椰子,一分钱没给,把空椰壳插在我的尖刀上,说,老头,椰子换你儿媳妇的消息,你赚了。想不想听?”
“我低着头没说话,他就在那儿说,没了,人死了,难产死的。只可惜她死之前没给她买份保险,这样也能有两个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