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道路上,任何一个意外也都有可能让人陷入深渊,也许连改错的机会都不给。
小狮被父母遗弃,是老人带在身边拉扯长大。他智力上有所欠缺,跟同龄人玩总被欺负,慢慢地就不愿打开自己,更愿意待在舞狮队里。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望着窗外,看得正出神时,喃喃自语了一句:“有时候,单单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我们所有的努力。”
这句话吴帅在哪儿听过,当时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今天从师父花羌的嘴里听到,心中一颤,鼻子酸酸的。
老人想起了十年前的花喜镇,想起了小喜。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小喜被阿爸、阿妈追着打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再想想林小喜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没什么变化。
车在长堤路外停下,一群人跟着林小喜,尾巴似的进了院子。
林小喜所住的骑楼,楼上都是套房,邻居大多都是住了几十年的当地人,很少有租客。一楼的院子是从建楼一开始就特意圈出来的,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到处都是陈旧的痕迹,却很温馨。
老人看了一圈林小喜生活的地方,心里很宽慰。
她过得很好就好。
林小喜站在老人身后,为了壮胆,还故意摆出凶巴巴的样子,问道:“是你跟我单独谈谈,还是带上他们一起?”
林小喜指了指吴帅他们。
话音一落,林小喜的身边就走过来了林久。林久双手握拳,抱在一起,把关节捏得咔嚓作响。
老人看了一眼林久,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简直不敢细想自己那群徒弟被揍时会是什么样,估计各个抱头鼠窜。
“花喜镇的事,就和花喜镇的人谈,其他人不用掺和进来。”老人说。
“好。”林小喜也正是这个想法。
林小喜和老人来到了僻静的一角,周围长着高大的灌木,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老人静默地看着林小喜,并没有急着说话。
任何人被人直接盯着,都会不好意思,林小喜被看得心慌,不知道老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表面上强作镇定,问道:“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林小喜担心被老人摆一道,故意用半威胁的语气说:“别想耍花样,这里可是我家!”
老人笑了,“小喜,十年了,你真是一点儿没变。”
林小喜愣住了,迟疑着问:“你认识我?”
她确实觉得眼前的老人眼熟,却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你是谁?花羌的家人?”林小喜想得脑袋都疼了,就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
“花羌是孤儿,没亲人啊。”
林小喜恍然大悟,长长地“噢”了一声,“是你遗弃了花羌!他现在人呢?在哪儿?”
老人笑了笑,“你要为他打抱不平?”
“当然!”林小喜道,“小时候我就跟花羌说过,我林小喜一定要帮他找回家人,而且要把他们痛扁一顿。当时李默也在,他可以作证。”
说到李默,此时,他刚忙完老太太的后事,疲惫却毫无睡意。
江初走了过来,“李董,刚得到消息,小喜她……把花锦舞狮队的人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