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羌在笑,林小喜有点儿急了:“我夸你两句是出于礼貌,你怎么还笑话起我来了?”
花羌道:“我不是笑你,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时间对我这么不客气,对你却很偏爱。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一点儿弯弯绕绕也没有。”
说完,花羌站起身,“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吧小喜?我该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一带不好混啊,我们得换个地方。或者,换个活法。”
林小喜拉住了花羌,“这么着急?你还没跟我说这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身边怎么还有个小孩儿,他……”
林小喜用一副八卦脸的样子问:“是你儿子?”
花羌没有否认,只是笑笑。
林小喜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追着花羌问:“那他妈妈呢?该不会是见你生了病,丢下你们跑了吧?”
花羌还是没有否认。
他不否认,也不点头承认,真是把林小喜给急死了。
“你说说嘛。”林小喜央求他。
花羌无所谓地说道:“答案究竟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林小喜道:“我是想帮你出头嘛!如果真是小狮的妈丢下你们不管,我一定找到她,让她给过说法。”
花羌笑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好了,小喜,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看到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林小喜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一群人,担忧地说道:“你们要去哪儿?不如就先留在我家,等以后租到房子了再搬走?”
“不了。”花羌婉拒道,“我们人太多,住在你们这儿会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另外,我们这群人都已经习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住哪儿都一样。”
站在不远处的南寻和林久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南寻:“那个老头给小喜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一开始剑拔弩张,拳头都要捏出水来,现在却跟老朋友一样,还留宿招待?”
南寻想不出来的问题,林久又怎么可能想得到?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林小喜留不住花羌,只能送他走到门口。
在花羌转身后,她又突然叫住了花羌。
“等一下。”林小喜转身从窗台上取下一支沾着灰尘的签字笔,又从椅子上的书里撕下一角,写上一串号码,放到了花羌的手里。
“我的手机号,一定要常联系。”
花羌看着手机号码,稍微失神了下。
“一定要常联系啊。”林小喜冲他挥手。
花羌苦涩一笑,“好,我会的。”
花羌坐上了旧皮卡,催促吴帅:“开车。”
吴帅看不懂了,他分明和林小喜谈得很愉快,既解除了误会还认了老朋友,怎么转身后一脸的凝重?
他的余光看见,花羌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纸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纸条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变得皱巴巴的。
吴帅听到花羌心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把握着纸条的手伸出了窗外。
手一松,纸条就飞远了。
“师父……”吴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