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其实已经不小了,十岁,只是看上去傻傻的,跟同龄孩童比起来,笨拙一些。
他走到笼子前,把笼子门打开了。随后转身,对着李默说:“要我开门说一声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砸我哥?”
笼子里,林小喜被哭喊声吵得不胜其烦,用手指捂着耳朵。没成想小孩儿没完没了,索性跳了起来,指着小孩儿的背影就凶巴巴地说:“小屁孩,你不是说钥匙丢水里去了嘛?这不在你手里吗?撒谎骗人,长大娶不上老婆!”
林小喜这一动作,可没把江初和江非非他们吓死。向来稳重自持的李默也被惊了一跳。
她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林小喜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凶巴巴地拧住了小孩儿的耳朵。小孩儿歪着脑袋,哎哟地痛叫:“阿爸,她要杀人了!”
突然,林小喜看到了脸上挂着一条血痕的吴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你这是干嘛?”
吴帅、江初和江非非,异口同声地反问林小喜:“你这是干嘛?”
黎明已破晓,晨光轻薄,林小喜的脸也显得红润清透。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憨憨的样子确实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瓷娃娃。
“我……只是不小心把自己困在笼子里了。”
说完,还反问江初:“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江初和江非非哭笑不得。
林小喜指着破屋,说道:“我追他,一路追到这儿来了。一个老头子,居然这么能跑。”
她冲着破屋喊道:“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当缩头乌龟了?是不是看到我们人多,怕打不过?出来啊,单挑我们啊。”
李默看到林小喜平安,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神情严肃得像长辈,林小喜被这种威严震慑,规矩乖巧起来。
林小喜试图解释:“我跟着吴帅去他家里,见他那位师父。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人敢把我们花喜镇的失传绝招随便教给其他人。”
刚说到这儿,李默就打断了,指着一旁的笼子:“先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笼子,林小喜就尴尬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叫小狮的男孩虎头虎脑地抢话道:“她一直追我们,追到这里还不罢手。她看这里有个笼子,就想把我和阿爸关进笼子里。结果她脚踩滑了,自己摔进了笼子里。”
其实在林小喜摔倒之前,小狮就摔了一跤。他看到林小喜自己跌跌撞撞摔倒在笼子里,赶紧爬了起来,动作飞快地把笼子上了锁。
上完锁还不够,故意做出抛掷东西的样子,佯装扔掉了钥匙。
林小喜气得不轻,却拿小孩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非非听完小孩儿讲的,又听完林小喜硬着头皮做的补充,不禁笑了,“看来是误会一场,那就好。今天晚上,好像某个人差点为了这场误会把前途和命都搭上。”
李默没有立即放下心防,问道:“为什么南寻晕了,林久晕了,你也晕了?”
“晕?什么晕了?”林小喜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候,林老头带着林久、南寻他们也已经找了过来。他们一看到林小喜就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又是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受伤,又是摸额头看有没有生病,还掰开嘴巴看看牙齿什么的……
林小喜推开云姨和南寻,说道:“好了,我没事。”
她问南寻:“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晕了?”
提到这个,南寻尴尬了,说道:“我追不上你和久哥哥,就停下来休息,没想到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睡着?”林老头和云姨面面相觑,这个理由也确实够强大的。
林小喜问林久:“那你呢?”
林久也尴尬得脸红了。
江非非说道:“你该不会也是睡着了吧?难怪在车上的时候,李董说你不是被迷晕了。”
江非非、江初、吴帅齐刷刷地看向林小喜,齐声问:“那你呢?”
林小喜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我……也是睡着了。”
说完,赶紧为自己辩解:“白天舞狮那么累,精力都耗干净了,还要追这个老头。”
林小喜指着花羌,气鼓鼓地问:“你凭什么叫花羌?花羌只是个孩子。不对,十年前是个孩子,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应该也还是个年轻人。你看看你,少说也有七十岁了,居然假冒花羌!”
十年前,花羌十五岁,十年过去了,他应该有二十五岁了。
花羌佝偻着腰,沉默了一阵后,对林小喜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们跳花喜镇的舞狮招式,我们以后不跳了。”
这算是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