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川昨夜就给他送了书信,告知有要事拜访,但并未言明,只道是“有要事相商”。
老者虽然不甚明了,但还是一直在住处等着他来访。
“不急,药例还需过会儿才能拿到,看见那些,您就明白了。”
老者点了点头,没提出什么异议。
两人坐了一会儿,阿丁很快将茶送了上来,沏好茶后,径直出去了。
路秦川转了转眼前的杯子,抬眼看向老者。
“您与锡林熟识吗?”
老者听见这个名字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神情不算好。
“自然是认得,他正值壮年,资历未深,但是那一手置人于死地的蛊毒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者这话初听没什么,但细听下去就能发现他语气很不屑,对锡林的名号很不喜。
路秦川自然是知道这一层,才会请老者来。
“那他的蛊毒术您能破解吗?您可是纯善一脉的长老。”
老者,也就是鹤鸠,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拧眉思索一会儿,才道:“恐怕有些困难,但老夫一定尽力。”
话都说到这份上,鹤鸠也对路秦川的来意有了猜测,他跟锡林本就不对付,之前还承过路秦川的情,这个忙说什么都要帮的。
路秦川笑了声,正好阿丁进来了,说是外面有人找,好像是护卫。
路秦川抬眼看向鹤鸠。
“许是来送药例的,前辈,可否许人进来?”
鹤鸠自然答应,进来的果然是带着锡林研究记录的护卫,路秦川抬手接过,递至他眼前。
“请您过目,关于解药的事,还请您多费心。”
鹤鸠抬手翻看起来,承诺道:“蛊毒之间本就相互制约,您放心,解法之事,老夫一定尽力。”
纯善一脉虽然亦称为蛊术,但是少了个毒字便是千差万别。
他们研究的蛊术和锡林的是两个极端,锡林的寄生虫能让人死,他们却是可以解百毒,活人命。
不过纯善一脉平时几乎都是隐退状态,在外名气也不大,现在成了路秦川手中一把专克锡林的利器。
锡林不是老实本分的人,路秦川并没有全然信任他,鹤鸠老者和他所代表的纯善一脉才是他提出和锡林合作的底气。
“那解蛊毒之事就有劳您了,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鹤鸠点头,“恭送太子殿下。”
东宫。
沈纤月睁开眼睛,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在药桶里,而是回到了床上。
她浑身清清爽爽,应该是有人帮她整理过了。
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沈纤月动了动手指,发现手心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她偏头,果然见到了趴在床边的凌玄羽。
她心头一软,刚想叫他,就发现他动了动。
凌玄羽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醒着的沈纤月时,目光一下变得清明了许多,还多了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