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声,北辰云湛没有选择锋芒毕露地冲上前去将步微从谢君牧的怀里拉出来。
“怡德郡主,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啊?”御史大夫本来都要上马车回去了,这会儿又折返了回来。
御史大夫的话音刚落,相王就走了出来。
在看见步微的那一刻,相王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
“爹爹。”步微红着眼睛,满脸泪痕地看向相王,然后抛下了谢君牧,跑到了相王的面前拉住了相王的衣袖,带着几分痴狂追问着相王,“爹爹,他们说你要把我嫁给平南公,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爹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相王皱了皱眉,在心里笑话步微幼稚,毕竟在婚姻大事上相王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若是步微觉得闹到大臣面前就能不嫁,那也太可笑了。
“胡闹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相王呵斥道。
“为什么?!”步微嘶吼了一声,“为什么要把我嫁给平南公?”
“步微!别闹了!婚姻大事,岂容你自己儿戏!”大臣们都在看着,相王只觉得丢脸,呵斥道。
“婚姻大事不容我自己做主,那我的功绩呢!”步微像是被相王激怒了,目光狠厉起来,“我就一点做不了自己的主吗?为何我的功绩爹爹你说拿走就拿走!爹爹你是不是还想说儿女拿着功勋是没用的!那么那些为爹爹效力的下属拿着功勋又有什么用?”
这一句话在大臣们之中激起了涟漪,到了他们这般年纪,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功绩都塞给孩子们的,自己得一个教子有方的名声,儿女得一个响当当的光荣。
可是相王却连自己孩子的功绩也抢,也可见相王是有多急功近利。再一想想,相王连自己骨肉至亲都不管不顾,何况乎是他们这些为他办事的人呢?
“爹爹·····”步微突然又转变成了一副虚弱的模样,“我小时候二哥教过我一首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在爹爹的心里,二哥与我都只是爹爹你的走狗是吗?”
步微突然提起了步沧昀,相王的心猛地一顿:“步微!你今日真是魔怔了,胡闹什么呢!现在赶紧给我回去!”
步微苦笑:“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爹爹,是你杀了二哥,现在你还想再杀了我。三哥是怎么死的?恐怕也不简单吧!”
步微这话一出,语惊四座。
御史大夫气得发抖,上前一步道:“怡德郡主有何冤屈尽管说来,不要怕相王爷,老朽这一辈子都无惧无畏。若是相王当真有过,老朽舍了这一身剐,也定要将这相王爷拉下马来!”
“好好。”相王被气笑了,“步微,你是当真要跟你爹爹撕破脸了。”
谢君牧站在了步微的身后,握住了步微的手:“别怕,有我在。”
步微回头看了眼谢君牧,眼睛还红着向谢君牧道:“阿牧,抱抱我。”
也不管当下有多少人,谢君牧毫不吝啬地给了步微一个拥抱:“去吧,我就在你身后。”
步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相王的面前:“相王爷,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我二哥和我三哥的死,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不是你杀了他们。”
步延桉的死只不过是步微随便加上去的,为了将事态闹得更大而已,但是步微没想到,相王沉默了,相王······不敢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