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的棺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甚至连灵堂都早就已经布好了。
“你居然回来了呀。大哥。”北辰云湛一身孝衣走出来,看见早就已经在灵堂前的谢君牧笑了笑说道。
谢君牧回头看了北辰云湛一眼:“巳时了才睡醒,云湛,你对父亲真是有些不敬。”
“不敬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爬起来打我吗?”北辰云湛挑了挑眉,下人递上了香,北辰云湛接过随意地拜了拜将香火插进了香火炉,看了看谢君牧站着的位子慢悠悠地说道,“现在还站在这个位置上,有些名不副实了吧?”
“名不副实?云湛这是什么意思?”谢君牧不解地看向北辰云湛。
北辰云湛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谢君牧的肩膀:“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跟我装还有意思吗?在这个地方站着,你也不怕摔断腿。”
“我是你的大哥,谢家的嫡长子。我站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的吗?”谢君牧反问道。
北辰云湛脸上的笑容僵硬住,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一把抓住谢君牧的衣领:“谢君牧,你这是耍什么把戏呢?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现在你向我服软的话,我就把这件事瞒下去,给你留几分面子。”
谢君牧抬手一挥,推开了北辰云湛,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波澜不惊:“云湛,你说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父亲刚刚去世,你年纪小,长兄如父,如今我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了。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长兄如父?”北辰云湛被谢君牧逗笑了,“你哪来的脸说你是我兄长啊?你是谁呀?你那个十几年前抛弃你的娘,只怕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吧?”
这回掐住了北辰云湛脖子的是谢君牧:“云湛,你别让我在父亲的灵前打你。”
“你敢动手吗?野种。”北辰云湛狠狠地瞪着谢君牧。
下一秒,谢君牧的拳头就砸在了北辰云湛的脸色。
“艹!”北辰云湛猝不及防被谢君牧挥了一拳,一句脏话爆了出来,“谢君牧!你他妈的有病吧!”
谢君牧不言语,挥着拳头就又是一拳过去,北辰云湛努力,反手抓住谢君牧的手腕便回敬过去。
十八九年的兄弟,只有这么一次大打出手,在父亲的灵堂之前。
没有任何的理由,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挥着拳头,踢翻了火盆,打烂了贡品。
府中的仆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眼观鼻鼻观心地静静站在外面,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里面简直是要拆了灵堂的打斗声。
“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就要父子俩黄泉作伴了。”灵堂外轻飘飘地传来一句。
谢君牧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殷红的血液顺著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白衣上已经沾染了星星点点了殷红的血迹。
北辰云湛单膝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殷红的血迹流淌而下,整件孝服被血染得比谢君牧的孝服厉害得多,看来触目惊心。
谢君牧走上前揪住北辰云湛的头发将北辰云湛的脸抬了起来,弯下腰凑到北辰云湛耳边:“老根本是不是他亲儿子在这边给他守孝是老子屈尊。北辰云湛,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的话。大哥不介意可以送你去陪葬。”
蜀翊卿冷漠地看着谢君牧和北辰云湛,估摸着他们俩告一段落了才抬步走入灵堂:“谢将军、北辰将军,还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