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羡倚着凭几昏昏欲睡,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更像是催眠曲一般。
自从遇见柳素,他似乎就多了许多空闲时间,代价就是牺牲睡眠。
柳素踏进偏堂,一进内堂便瞧见闭目养神的霍羡,继而将目光落在桌上的验尸格目上。
她拿起瞧了瞧,眸色微沉。
上面赫然写着“死者已有身孕月余”。
霍羡半睁着眸子,见她脸色不好,懒懒开口道:“看出什么了。”
柳素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递到霍羡面前。
“这是什么?”
霍羡接过展开瞧了瞧,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你,这是哪里来的?”
柳素向月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外面把风,继而拂衣落座缓缓开口道:“这上面清楚写着,有人要挟南城门校尉,让他利用职务之便,私放货物进城。奇怪的就是,不过几批农具,大可向户部报备申请许可,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霍羡抬眸看向柳素,忽而问道:“你怎么还管起这种事来了?”
柳素喝了口茶,淡淡开口道:“不过恰好遇上了,倒也不是非管不可,不过,你就不想知道这些人运了什么进城吗?”
看到容暄写下这些,她第一反应就是在想此事会不会跟李行有关。
她一直想不通那些陷害李彻的军器是从哪里运进来的。
假设是有人贿赂抑或控制了城门领,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霍羡打量了柳素从容的面色,便知她心里已有了主意。
“你不会又要瞒着鉴之私自行动吧?”
柳素抬眸弯了弯唇角:“我没有私自行动啊,这不是在经过你的同意吗?”
她说的一本正经,霍羡蹙眉思虑片刻,下颚微抬道:“你这是想拉小爷陪你一起下水。”
柳素微微侧头浅笑道:“那,你下不下?”
霍羡深吸一口气,挑了挑眉敛眸颔首道:“下,下,说吧,怎么下。”
柳素将桌上的验尸格目推到他面前,莫名勾了勾唇角。
长安侯府
别过霍羡,柳素便携着月龄回到了侯府,一进院子便见月淞迎上前回道:“姑娘,林姑娘来了,正在里面等您。”
柳素抬眸瞧了瞧,方踏进屋子,只见林妙仪一脸担忧的迎面而来。
“姐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虽仍不知月凝刺杀自己的缘由,可心中自知此事同林妙仪脱不了关系,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除掉她还是什么?
柳素思虑片刻,随即拉起林妙仪的手走进内阁,温声道:“昨天多谢妹妹挺身而出,你这伤可还疼吗?”
见柳素忽而亲昵起来,林妙仪心底一喜,浅笑摇了摇头,随她一并落座道:“不疼了,还好姐姐身手过人,妹妹竟不知,姐姐有这么好的功夫。”
柳素弯了弯唇角,随即向月淞吩咐:“去把祖母前些日子送来的血燕包起来。”
说罢又看向林妙仪温声道:“那血燕一会让晴茵一并带回去,听说对伤口很好。妹妹为我受伤,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却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这儿有什么你瞧得上的尽管告诉我。”
林妙仪浅笑摇头,眸子里带着几分真挚柔声道:“能为姐姐做些事,我便知足了,之前和姐姐有许多误会,还望姐姐不要同妹妹计较,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