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姝躺在病床上,她含笑看着天慈真人:“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是不是没有几天可活了,真人但说无妨,我早已经看淡生死。”
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只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给了她温暖的一些人罢了。
天慈真人却笑着说道:“王妃身体弱,是因为旧伤未愈,之前有鬼医游鹤年的药调理,总好好些,如今的药,开的不好,吃了反而加重伤情,还是停了吧,试试老夫的方子,别的不敢说,三天药下去,王妃殿下就能和王爷他们一起出去放风筝了。”
闻言,嬴姝心情大好,明明知道天慈真人不为世俗所动,却还是直把一串翡翠的主子往他手里塞:“这东西在我这,不过是个俗物,可怜这精细做工,不如跟了真人,倒也是这俗物的缘分了。”
嬴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天慈真人只能拿了珠子:“王妃真的客气了。”
送走了天慈真人,嬴姝喝了一副药,身体果然好些,她对白杏打趣道:“还不快找人画风筝来,等我好了,非得和你们放上几天风筝才行。”
闻言,燕蘅也附和道:“不用找人画了,我亲自给兰儿画风筝,兰儿喜欢什么风筝,凤凰还是丹顶鹤?”
说着 ,他走到书案前,拿出纸笔。
嬴姝却摇摇头:“我不喜欢这些鸟儿,我要大锦鲤。锦鲤嘛,否极泰来。”
“真是本王无知了,竟然不知道锦鲤还有这蕴意,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给允儿画锦鲤。”
燕蘅刚刚落笔,便听到外面的人来报;“不好了,珣王殿下,韶姻小姐吊死了。”
闻言,燕蘅放下了笔,就连嬴姝也赶紧坐起了身子:“怎么会这样,来人,给我拿衣服,我要去看看 。”
燕蘅却拦住了:“不用了,你如今毕竟还在禁足,总也不好现身,还是我去吧。”
说着,燕蘅转身离开了。
此时,嬴姝想起之前韶姻种种,也不由得落下泪来,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寻了短见?
得知自己女儿上吊的康阳大长公主,赶紧来到了信阳候府里,此时的韶姻,早已经被静静的躺在了棺材里,她被精心打扮过了,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消瘦的不像话。
康阳大长公主想到女儿种种,几乎哭的晕死过去,再听说白日里荣华公主来过,又是一番痛骂:“定是那小蹄子害了我儿!我儿如此剔透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寻了短见,看我不拿剑,去宫里砍了她,只为了我儿报仇!”
她说的字字泣血,却被平国公一把捂住了嘴:“可不能乱说了,公主,今时非同往日,若是乱说,可能会给我们家惹来杀身之祸,你我什么都不怕,但是阳儿呢?”
闻言,康阳大长公主才总算是消停一些,只是哭,哭着哭着,她突然一抹眼泪:“我要进宫去,问陛下要个恩赐,我女儿不能那么不明不白的葬在祖坟。 ”
她正要往外走,突然看见了燕蘅来了,连忙跪在了燕蘅面前:“珣王殿下,求求你了,求求你还我女儿的一个公道吧!”
燕蘅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了,你快点起来。”
说着,他连忙去扶康阳大长公主:“若是真有什么冤屈,本王一定想办法给韶姻一个公道。”
而此时,听说韶姻上吊了,正在修剪花枝的荣华公主,一失手剪掉了一朵开的正好的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