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人姐姐,那般娇柔绝色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周朝的太子?
然而,不想使得自家陷入水火之中的康阳大长公主,直接便将自己哭闹的小女儿关了起来。
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情,就连珣王殿下,都没有说什么。
就算她真的让自己的女儿去求,又能改变什么呢?
比起自己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表姐,燕沅夜倒是十分的冷静理智。
他跪坐在庄帝床上,亲口试过药的温度,而后一勺勺的喂给床上年迈的父亲。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养,庄帝总算是不继续吐血了。
他靠在引枕上,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我知道,你和赢姓小妖女的关系还不错,朕把她嫁到大周,你可有什么怨言?”
“父皇所图谋,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燕沅夜抬起眼,明明是冰雪可爱的年纪,眼眸之中却有了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与庄重,“儿子怎么会有什么怨言?美人姐姐生的那般颜色,放眼整个大黎朝,都无人可与之匹敌,虽然心机谈不上深沉,倒也算是有自保的能力。还有比她更适合做送给大周朝的礼物的人吗?”
他无情的说出了凉薄的话语,已经具备了一个上位者所应具备的冷血。
美人姐姐哪里都好,但是她的身份是前朝的余孽。
而他所唯一能仪仗的皇叔,又把美人姐姐看的实在太重了。
身为一个未来的天子,哪儿能允许这种威胁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她……走了吗?”沙哑的男声响起,微微认真些,还能听出这声音中,那份清越尊贵。
景玄闭了闭眼:“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璇儿送到了王妃的身边。”
说着,他抬起眼,看了一眼抱着一堆的酒瓶坐在地上的男人。
平日里的天神之子,跌落泥沼,竟然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燕蘅三千雪白银发,已经因为酒水的浸润,结成了一缕一缕的,再无平日里的半分风仪,狼狈的如同街边乞儿。
他突然仰天大笑,他这一辈子还真是愚蠢,怎么就会相信自己的手足兄弟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可是他能怎么办?为了一个女人,置所有的家国天下,手足亲情于不顾?
他不能那么做,他可是,这天下的珣王殿下。
只是,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即日佳人的音容笑貌,依旧历历在目。
而他心尖上的那个姑娘,马上就要成为敌国的太子妃。
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直接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头上,鲜血瞬间蜿蜒而下。
景玄赶紧上前:“殿下,您没事儿吧,殿下?来人啊,太医,传太医!”
“不必,不必了。”顶着满头的鲜血,燕蘅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我算哪门子的男人?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便应该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痛极反笑,闭上双眼,眼中滚滚热,泪流下。
他唯一能给姜兰序的,便是璇儿和景墨。
璇儿在明,景墨在暗,只希望自己的这两个心腹,只希望自己费了无数心血的半只暗卫,能够庇护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异国他乡,平安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