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儿漂泊在外的时候,也吃过苦,所以熬个鸡汤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
篮子挂在柱子上,有点高,她踮脚在篮子里找,不太方便,一只手伸过来把篮子拿下来搁在灶台上,“你慢慢找,天黑了,我去给你点灯。”
徐天回屋翻找半天,才找到一个老旧的灯台,可是光有灯,没有灯油,怎么点?
他想了想,把灯台搁下,找出冬天取暖的炭盆,在里面搁上木柴,把它点着,这不就有了光亮吗?
江雪儿把鸡放进锅里,又去缸里舀水,缸里黑布隆冬的,她啥也看不见,摸黑舀了些水,没找到生姜,只有一点干辣,索性都丢进去,再洒点盐巴,灶边的一个盆里埋着火星,只需要捡出一块,扔进灶膛里,再添上干草一吹,火就着了。
可这是山里,干草也湿的很,她一吹,被呛的直咳,差点没被呛死。
徐天想拉她起来,又不敢伸手,“我来吧!”
江雪儿逃也似的跑开,双手插腰,“妈呀!真不是人干的事。”
徐天温和的笑着道:“习惯就好了。”
火点着了,旁边又有火盆,有了光亮,也有了温暖,四周时而寂静,时而传来几声野兽的啼鸣。
长夜漫漫,俩人便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站说闲话。
忽然,坡下的小路上,有光亮一跳一跳的,江雪儿吓到了,“你看那是什么?好像鬼火啊!”
徐天看过去,笑了笑,“想来是我弟弟来了,你别怕,他不是坏人。”
来的不止他弟弟,还有一个年轻的媳妇,徐山手里举着火把照亮。
他媳妇一个劲的盯着江雪儿,眼不错的盯着,然后不客气的质问:“大哥,她是谁?”
徐天好脾气的解释,“哦,她是我在山里救回来的,在屋里躺了好些天,今儿才算醒了,雪儿姑娘,这是我弟弟徐山,这是他媳妇春娘。”
江雪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山道:“你带回来一个人,我怎么不知道。”
徐天又解释道:“她在屋里躺着,你也没进去看过,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醒过来,所以就没说。”
春娘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大哥,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你看她那样,像良家女子吗?莫不是山里精怪变的,你要给自己招灾呢!”
江雪儿也是个坏脾气,一把推开徐天,双手掐腰,怒气冲冲的怼她,“我怎么不像良家女子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坏事了?还什么精怪,聊斋听多了吧!”
春娘大概头一次在这里被人指着鼻子回怼,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哥,你瞧你带回来的什么人,明儿赶紧把她弄走,要不然我就去告诉村长,再说,你还想不想娶阿秀了,要是让阿秀知道,她肯定要伤心坏了。”
提到阿秀,徐天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眼底似乎有愁苦,但很快又散去了,他把江雪儿拉到身后,脸上不再有温和,“春娘,你这么说不对,她也没伤害谁,就是碰巧被我救了,这个季节山里雨多,想出去不容易,等到可以出去时,我一定把她送走,你们这么晚来做啥?”
锅里的鸡汤开始出味了,徐山闻着味就凑过去了,“哥,你们大晚上的还熬鸡汤呢!熬好了吗?我帮你尝尝。”他说着就要去找碗。
江雪儿是上极度护食的人,立马冲上去,一把将他拽开,“这是他上山给我捉的野鸡,我还没吃到呢!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