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收到白意欢的口信,就频繁地笼络朝臣,皇上虽然不上朝,可这一切他都心里有数。渐渐的,众位大臣来养心殿的次数也少了,来了也是禀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在还有花成山。
可花成山今天来,神色却不像往常那样轻松,皇上问道:“花爱卿这是怎么了?”
老丞相低头回道:“皇上,臣听说一些风言风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说。”
“皇上记得章之景么?”说到这个人,莫离心中一震,李恒说过他把章之景看住了,不到关键到时候不会放出来,怎么花成山就提到了这个人?
他和赵疆并称太医院之首,皇上自然记得,问:“怎么?这个人有消息了?”
花成山点点头,说:“前任太子妃走得蹊跷,老臣一家一直暗中寻找这个人,皇天不负,终于叫老臣给找到了。”
皇上微微簇着眉,眉中的川字纹深深地一条,“问出什么来?”
花成山跪在地上,一时间老泪纵横,说:“皇上,臣严加逼问之下,他才说出实情,当年是白祁恩威并施收买了他,让他谎称亲岑有孕,又暗中投毒,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这才让我儿一命呜呼的啊!”
花成山一直都叫花青岑为太子妃,也就这样的时候才顾不上君臣之纲,叫出她的名字。他快六十的人了,只有花青岑这么一个女儿,也算老来得子,可白发人送黑发人,黑发人又是被人所害,自然伤心不已。
皇上重重地叹着气,本来刚减轻的症状又涌上来,咳个不停,莫离递过来一杯茶,也被皇上挡了,咳了半天,才缓缓抬头看着伤心欲绝的老丞相,说:“是白祁?”
花成山点点头,鼻涕眼里一把抹掉,说:“皇上,白祁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为了他的女儿能做太子妃,日后掌管后宫,简直丧尽天良!求皇上为老臣一家做主!”
他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皇上忙让全福扶他起来,说:“成山,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你放心!”
花成山自然感激涕零,可是转念一想,又说:“皇上,白祁掌管我朝百万大军,如此贸然问罪,会不会引起军心不稳,引来国之动荡?”
这个时候他心里还装着他李家的江山,皇上也有所动容,斩钉截铁地说:“这江山不是没有他白祁就不成了的!得臣如你,夫复何求啊!”
皇上说这些话的时候,宫里好些个宫女都在,这话想要传到白意欢的耳朵里,只要她稍微用些手段就成的。
何况这些话,别人传过去总比莫离亲自去说更加有可信度。
白意欢听了这话,果然方寸大乱,一封封书信写回去让白祁赶紧想办法。
一日傍晚,暗持来了养心殿。他前些日子说有惊喜,原是指皇贵妃种蛊的事情他来告发,这样以来再加上赵疆的引荐,暗持就又会升迁了。可是他们思来想后,还是决定不要太冒险得好。
可莫离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一想到那日暗持按耐不住的兴奋神情,就想促成这件事,于是一有立功的机会,她就想到暗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