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看看李恒,可是让白意羡这么一闹,自己随意去找他,反而丢了礼数,门口的丫鬟她又不认识,所以只能百无聊赖的干坐着。
莫离快要把自己坐成望夫石了,李恒才在对月的陪同下姗姗来迟,他看见傻坐着的莫离,问:“自己坐着不无聊么?怎么不去找我?”
莫离说:“我不知道你在哪,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李恒解释着:“我刚去换了药,所以耽搁了一会,以后你想找我,就让下人带路。”
莫离点点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豢养起来的雀儿,李恒就是无形的金丝笼。
他又说:“阿离,你给我的信上的笔迹,都是出自你手么?我看着字迹,觉得像是自己写给自己的。”
莫离笑笑,说:“我的字丑,给你的信都是照着你的字仿的。”
李恒说:“才见过我的几个字?就会仿了?你可真是聪明!我让对月拿了笔墨,来,我教你。”
不由她同意与否,李恒自顾地拉起她的手,在李恒面前,她像是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木偶,可她却喜欢。
李恒把她带到案前,这间屋子应该是客用的,虽然干净整洁,书籍字画也不少,可却没有笔墨。
对月把纸铺平,一块通体乳白的镇纸压在上面,他就可是研磨,李恒说:“你先写两个字我看看。”
莫离提起笔,在纸上写了‘逾白’两个字,李恒笑笑,说:“虽然字体五六分像,可是转折处过于柔和了,字迹能代表一个人的性格,有些人写字小巧,多半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有些人横不平,竖不直,该撇出去的展不开,那种人不值得深交,十之八九不是奸佞之人,就是阴暗之辈。”
李恒说的认真,莫离也听得出神,她忽然想到李恒的字,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的字不像出自一个闲散王爷之手,倒像是个将军呢!”
李恒笑笑没说话,拉过莫离,把她环在自己怀里,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握住莫离的右手说:“来,我教你。”
莫离手上一点力都不用发,就被李恒引导着落下一笔一划,纸上赫然出现‘莫离’两个大字,明明笔在自己手里,可写出的都是他的风格。
李恒又带着她在旁边接着写,一边写一边说:“用手腕发力,手肘要保持稳定……”
他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太清楚,只有他近在咫尺的脸颊贴着她,虽然没有挨上,可她都察觉到了他的体温。
像是那晚的风,那晚的月色,还有那晚珍珠色的蜡烛里欢呼雀跃的暖黄色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