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织道:“我没事!”
周晏白趁着严织和盈英说话之际,将孟娇抱到马上后,准备逃跑。
盈英见状,想将周晏白拦住,却被严织阻止了下来。
“让他走吧!”
盈英不解的问道:“大王,您这样是在放虎归山啊!”
严织淡淡的说道:“不,周晏白能放下翼城去救孟娇,这说明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在魏地并不受重视。
一个人长期不被受重视,他就越想证明自己!他越能干就越想得到认可,若一个人很能干却始终得不到认可,那他再也不会干这些徒劳的事情了!
等着吧,估计他回到魏地,自信心也就没了!”
严织这番话说得盈英是一愣一愣的,若周晏白放弃攻楚,那魏人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钟月明一声不响的便从天上飞来下来,“看来,我是错过好戏了!”
严织道:“你去哪了?”
钟月明笑道:“先保密!不过,柳疏仑可是倒大霉了!”
严织诧异的看着钟月明,“此话怎讲?”
“那太傅将翼城之失都推到柳疏仑的头上,明日他将要被问斩了!”
“什么?”严织脸色大变,她抓着钟月明的手臂,又问道:“楚洓呢?楚洓怎么不救他?”
“你的好太子殿下一听说翼城被屠城了当场晕了过去,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
严织将钟月明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不行,我得救他!”
“什么?你要救柳疏仑?别傻了,没人能救得了他的!他现在可是全西楚的罪人,明日监斩的可是所有百姓,你若去将他,且不说能不能顺利救出。万一要是被人认出你的身份,你这南盈王,怕是当不了了!”
严织松开钟月明的手臂,斩钉截铁的说道:“柳疏仑我必须救!便是被天下人唾骂,我也要救!便是不能做南盈王,我也要救!
作为一个将军,他骁勇善战,保护一方百姓。作为属下,他从未抗旨不尊。我不明白,为何要他背锅?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将军,为何要他死?
难道好人就不该救吗?坏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吗?没这道理,没这道理!”
盈英原以为严织会求她救柳疏仑,没想到严织竟是这般不卑不亢。她在心中不由的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大王,你说得对,明日我和您一起去救柳疏仑!”
钟月明沉吟片刻,道:“柳疏仑能认识你,也算是值了!只可惜,他跟错了主子!啧啧啧,真是良将难有明主啊!”
严织抬头看着那快泛蓝的天空,缓缓说道:“天,快亮了。”
(西楚,东宫)
华英一见楚洓醒来,欣喜道:“殿下,您终于醒了!”
楚洓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撑着床,他看了华英一眼,“怎么是你?疏仑呢?”
华英道:“殿下,柳将军午时三刻就要被问斩了!”
“什么?”楚洓双手抓住华英的衣领,怛然失色的问道:“你说什么?”
华英惊恐的看着楚洓,支支吾吾的说道:“太,太傅说翼城之失乃柳将军之过,杀他才能平众怒!”
楚洓将华英推开,穿好鞋后,直奔刑场。
华英见楚洓衣裳单薄就跑出去,他拿起披风便追了出去。
楚洓还未出宫,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让开!”
侍卫一听楚洓的呵斥,连忙将头低下。
楚洓回头一看,只见楚帝的轿子停了下来。他上前说道:“父皇,都是儿臣判断失误,与柳疏仑无关!儿臣求您收回成命!”
楚帝眯着眼睛说道:“不管是谁之失,翼城被屠城是事实!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若不出去顶罪,你就得出去!为了西楚的未来,你好自为之吧!”
楚洓怔了怔,他想冲出宫去,可双脚不知怎么了,竟不听使唤。
华英见楚帝离开后,他赶紧拿着披风给楚洓披上,低声道:“殿下,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楚洓看着眼前这新面孔,不由一笑,“想不到,最后在本宫身边的人竟你这么一个入宫不久的人!”
华英道:“殿下,草民愿为您肝脑涂地!”
楚洓看着华英一片赤诚,他突然灵光一闪,便拉着华英回到东宫。
一到东宫他便和华英换了衣服。
华英道:“殿下,您还想出宫?”
楚洓道:“疏仑是替本宫受得罪,本宫岂能置之不理?你替本宫在宫里好好待着!事成之后,本宫重重有赏!”
华英心想:“机会终于来了!过了今日,我便能出人头地了!”
楚洓见华英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肯应予,又说道:“新余县的县令已告老还乡,到时本宫会下旨让你去新余做县令!”
华英一听楚洓这话,连声说道:“谢殿下!”
楚洓见华英已应予,迫不及待的跑出了东宫。
华英看着楚洓匆匆离去,又看着自己华服加身,一时高兴,竟哈哈大笑,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