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了片刻,也为周鹤川的不识抬举有些恼怒,说:“你可知道霍家是什么地位?”
周鹤川说:“便是皇亲国戚,天子之女,在下也是一样的回答。”
“说的好!”孔周氏在一旁啪啪地鼓起掌来,她朝着管家说,“周兄弟人品周正,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更不会一朝得势之后便抛弃糟糠之妻,你们要为自家小姐择婿,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别人吧!”
管家彻底沉下了脸色,嘟囔了一句:“不识好歹——”甩袖子离开了。
孔庆在一旁松了口气:“快些走吧,周贤弟中了解元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了,只怕等着捉他的人还不少呢!还是早些离开这儿,省得被人堵上!”
离开了贡院门口,孔庆热情相邀说:“我请周贤弟去酒楼喝一杯,周贤弟年纪轻轻有如此成就,想必前程无量,今日该当为周贤弟庆贺庆贺!”
孔庆有意与周鹤川结交,他在府学的时候,便看出周鹤川是个富有才华之人,最重要的是周鹤川并不恃才傲物,反而十分谦虚,是个可结交之人。
周鹤川谢绝了孔庆的好意,说:“今日得了这样的好消息,还要回去禀报师父,改日再和孔师兄相聚。”
孔庆被拒绝也不恼,说:“好,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到时候鹿鸣宴上也可以和周贤弟喝一杯,不过只怕到时候周贤弟被各位大人包围了,顾不及和我喝酒了!哈哈哈哈——”
鹿鸣宴是官府为这些中榜的举子们所举办的庆功宴。
孔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问:“说起来这秋闱过了,明年开春又是春闱,周贤弟可打算参加?”
周鹤川点了点头,说:“若是明年不考,又要再等三年。”
孔庆长叹一口气,说:“周贤弟满腹才华,想来春闱也是不在话下,只是我自知愚钝,这次秋闱中榜也不过是侥幸对了那主考官的口味……那会试人才济济,各地英才齐聚一堂,我就是千里迢迢去到那京城,也是白跑一趟,我是不打算再参加明年的春闱了——我在这里先预祝周贤弟来年高中了!”
“孔师兄切莫妄自菲薄。”
周鹤川又与孔庆说了几句互相道贺的场面话,孔周氏则是拉着林六娘约定来日去三清观还愿。
和孔庆夫妇告别后,周鹤川和林六娘回到了孙家。
这个时候报喜的人也到了孙家,敲锣打鼓,鞭炮炸得霹雳哐当。
“捷报!恭喜徽州府休宁县永丰村周鹤川周老爷,喜中昭文十八年徽州城乡试第一名,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