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禾婉是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她同样握紧了温南荨的手:“你若是不早告诉我,我还不知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无情无义的,这种人你让我如何与他相伴到老?况且我父亲现在还在世,他便对我父亲这样不敬,近乎要将我父亲活活气死,父亲百年后他能怎么对我?”
“你自己能想通就好,也幸好你父亲没什么大事,否则这便都是我的错了。”温南荨扬起头来看着外头:“这会儿云大人应该已经派人往院里来了,你放心,我们会在这儿保护你的。”
来一个他们就杀一个。
此时此刻,将军府内的许尽川手里拿着支镯子,将镯子放在烛火前看着,回忆着自己和刘禾婉的点点滴滴。
究竟是什么人同刘禾婉说了那些闲话,搅乱了他的生活?
为了刘禾婉,他什么都愿意付出,怎么刘禾婉还这么不懂事。
心里越想越堵,许尽川抬起头来叹了口气,打开抽屉随手将镯子放了进去,关上抽屉说:“来人呐。”
“将军。”
“去把程荣找来。”
“是。”
许尽川嘴里的程荣,是他的心腹手下。
很快程荣便进了门,许尽川说:“那院子有没有什么不对?”
“回将军的话,属下方才去瞧了瞧,并未有什么不对。”程荣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看着许尽川不悦的神色,又补上一句:“回将军府的路上,属下路过顺天府,却见顺天府外站了许多衙役,看起来是要出去办案,还纳闷这黑灯瞎火办的是哪门子案子。”
许尽川眉头皱起,心里有些不安:“你可瞧见顺天府那帮人往哪走了?”
“这属下不知。”
他只看见了几个衙役在顺天府门前排列,也没见到他们去哪啊。
“你个糊涂东西!都说那云绍昌有一只狗鼻子,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万一他查到了婉儿藏在哪,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摸过去了。”
说话间,他站起身来,拿起搁在桌上的剑,大步迈了出去。
程荣紧随其后,也带上了自己的佩剑,主仆二人从侧门离开,一人骑了一匹马直奔刘禾婉所在的院子。
很快,院外被云绍昌的手下围住,正门传来了响动。
里头看守的人警惕的不敢出声,但已经有人扒着墙头往外瞧。
这一看可不要紧,外头好几个脑袋,让他心里一惊,因为已经有人同他对视上了。
就听云绍昌的手下在外面高声道:“放刘禾婉出来,你们还有条活路!若是执迷不悟,你们必死无疑!我们能来到这儿,就说明已经知道你们藏在这里,反抗是无用的!”
守卫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慌。
真刀真枪的打他们并不怕,可外头那么多人,他们完全打不过来啊!
艳儿听见外头有人,立马来到了刘禾婉的房间,隔着门同里头说:“夫人,外头来了强盗,您快收拾收拾出来,婢子带您从侧门跑。”
可里头并未有声音。
艳儿皱了皱眉头,心想刘禾婉这些日子一个整觉都没睡过,往常这个时辰应该没睡才对啊。
就算她睡了没听见,那翠儿总能听见吧!
于是艳儿愤怒的拍了两下门:“翠儿你个死丫头,听不见我说话啊!把门给我打开!”
可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这不由让艳儿心想,人不会是已经逃了吧?
若是人没了,那许尽川绝不会原谅她,她的命便也不能保住了!想到这里艳儿心里慌的厉害,一把将门推开,才发觉门并未上锁。
屋内一盏蜡烛也没点,若不是月光洒进屋内一些,恐怕真应了伸手不见五指这句。
艳儿心里怕的厉害,但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边走边说:“夫人?翠儿?你们要是在的话说句话吧!”
忽然,身后大开着的门被猛地关上,艳儿浑身一颤,吓出一身冷汗来,立马转身但只能看见一道黑影。
黑影手中的刀落下,停在她的脖子前,说话的人是个女子。
“许尽川都交代了你什么?”
艳儿吓坏了,双腿打着颤,牙齿也哆哆嗦嗦的发出声音:“贵人饶命,女侠饶命!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婢女,端茶倒水的,将军能交代我什么!我啥也不知道啊!”
温南荨也明白她不会知道什么,但还是想问一句。
见她没回答,温南荨看向了刘禾婉所在的方向,问道:“看你的,是想杀了了事,还是留她一条命。”
刘禾婉深吸了一口气,从黑暗之中慢慢走出来。
她同艳儿说:“我问你,影儿是怎么死的?”
“婢子不知道。”艳儿哆嗦着回答:“夫人饶命,婢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翠儿在一旁说道:“胡说,影儿就是被你叫出门去的,之后再也没回来,你同我们说影儿被杀了,你还说不知道她怎么死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影儿那小蹄子听见夫人和将军在屋里吵起来了,她便让人去套马车,说什么要带夫人回娘家去,不在将军府受这委屈,将军知道怎么能答应,是将军杀了她的。”
“你简直一句实话也没有!”翠儿和影儿关系一向不错,这时她哽咽着说:“是你告诉将军影儿去套马车的事,将军才对她起了杀心的,好歹咱们也在一个屋檐下伺候夫人这么多年,你就这么不念旧情,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你个小贱人,可不准胡说八道。”艳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