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妃脸上的笑瞬间僵硬,乖巧的跪在了地上,委屈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臣妾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隆康帝仔细打量着意妃这张秀气的脸,明明她是宫中最通诗文的一位,浑身都是书卷气,这一点很让隆康帝喜欢。
但时候久了,那抹书卷气也就散了,再加上她长的小家碧玉的,乍一眼觉得清新温婉,多看几眼便觉得没什么味道了。
“你还来问朕?”隆康帝沉声说道:“你撺掇琦妃去闹事,去与人吵嚷,这安的是什么心?”
意妃顿时红了眼眶,委屈道:“臣妾没有。”
“琦妃方才肚子不舒坦,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你还挑拨她去闹事,若是龙胎有什么好歹,你担得起吗!”
“陛下,臣妾委屈啊。”意妃抹着眼泪说:“臣妾拿琦妃妹妹从来都是当亲姐妹看待的,琦妃妹妹为人率真可爱,臣妾很喜欢和她相处,怎么可能去撺掇她闹事呢!”
隆康帝用力一拍桌子:“你给朕闭上嘴吧!当时老六家的儿媳在场,刘智在场,云曦也在场,均能证明发生了什么!而且朕方才去了彦坤宫,琦妃亲耳同朕说是你撺掇她去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冤枉。”意妃哭的梨花带雨:“不是您想的那样,琦妃妹妹对平妃多有不满,上一次又同平妃在御书房门前吵起来过,便同臣妾说过几句平妃的不是,臣妾素来同琦妃妹妹交好,自然也同她一起说过平妃的不是,但臣妾从未撺掇她去闹过什么事啊。”
“照你这么说,倒是琦妃胡说八道,冤枉了你?”
“臣妾不敢这么想,但臣妾的确委屈。”
隆康帝怒火中烧的说:“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朕懒得再管,只是在琦妃现在到龙胎落地,你都不准再往彦坤宫去一步,没事少出宫,在自己宫中思过一下,看看自己都犯了什么不是!”
虽然没言明禁足,但这比禁足也没强多少。
意妃委屈的咬了咬嘴唇:“陛下真要对臣妾这般绝情吗?臣妾日夜思念陛下,可陛下却这样误会臣妾。”
“你若是做人正直,用不着别人误会你,你若是有歪心思在,天大的恶事在你嘴里也不过是冤枉罢了!”
走出意妃的宫殿,隆康帝同身边的刘智说:“回去告诉平妃,既然是为皇后分忧管理宫务,就要做到尽职尽责,琦妃对平妃既然不满,就别叫她往彦坤宫去了,倒是皇后可以去彦坤宫。而意妃这边,让平妃多盯着些,别叫她闹出什么名堂来。”
意妃的父亲也是一位武将,只是官职不算太高,这次也被隆康帝提了官职,命他去了边关支援文峥,所以现在这阶段,意妃做的事不算严重,那隆康帝就不会动意妃。
在隆康帝走后,意妃气的摔了宫里的好些东西,吓得她的宫婢所在一旁瑟瑟发抖。
就听意妃喘着粗气说道:“本宫也要怀上个龙胎,否则这日子是断断过不下去了!”
她同琦妃明明是同时进宫,封妃却晚了琦妃一年多,现在有孕又晚了琦妃,让她如何忍受!
在意妃眼里,琦妃一天装作娇憨可爱的模样,隆康帝也愿意纵着她宠着她,现在琦妃有了身孕,那更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上一次听闻琦妃在御书房挨了打,她心里还得意了许久,结果这还给人家打出了身孕,就由不得意妃不嫉妒了。
宫中凶险,回到王府的温南荨觉得有些疲累,泡了个热水澡后便回了房间,晚膳都没怎么用。
宋妈妈进屋劝道:“少夫人,您好歹吃些吧,您出门那么早,婢子问了铃铛说您午饭也没用,这样下去明日会没精神的。”
温南荨笑了一下,对着镜子将头发一点点的梳顺:“有劳宋妈妈挂念了。”
“婢子叫铃铛准备一些简单的菜食汤面,少夫人用两口?大公子因您迟迟未归,心里也放不下,也就没吃太多。”
“那正好让夫君随我一起用吧。”
听见温南荨这样说,宋妈妈笑了一下:“少夫人息怒,老奴有些心里话想同您说。”
温南荨差不多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放下了梳子,转头问:“宋妈妈有话直说就是,咱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
宋妈妈有些尴尬,也有些窘迫。
她的窘迫,来源于何明烛是个痴傻的人,宋妈妈老早之前就担忧何明烛究竟能否顺利的娶妻生子,听闻何明烛娶了个好媳妇,王府叫她回来,她立刻便回来了。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好,温南荨对待何明烛温柔有耐心,可宋妈妈的心里还是发慌。
大夫人去世前的念想夹在她的心里,让她夜不能寐,总想着快些让九泉之下的大夫人得知自己有了孙子孙女。
所以挣扎之间,宋妈妈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少夫人,前头那位大夫人离世的事,想必您是有所耳闻的。”
温南荨嗯了一声:“据说是住处走水,被烈火烧死的,真是可怜。”
宋妈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伤:“前头那位大夫人是个极好的人,她在世时我们大公子也是十分聪明,才几岁就能写得一笔好字,现在真是可惜了。”
联想到何明烛现在每次写字都会故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温南荨在心里狂叹气。
“婢子听说过,痴傻的人若是有后代,也很可能是痴傻的。但这一点少夫人大可以放心,大公子小时候是个聪明的孩子,若不是大夫人遇到了那样的事,也不会让大公子因为一场高烧而烧坏了脑子。”
温南荨安慰道:“宋妈妈想开些,因为高烧送命的大有人在,夫君已是有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