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温南荨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何绣蝶完完全全可以主动自愿的踩进她的陷阱。
“我问了,但是他不说。”温南荨故作无奈道:“我担心人死了,再查不出婆母的下落,所以我不敢对他用刑,也不敢去质问他什么。”
“你个窝囊的东西,平日里不是能耐的很吗!”何绣蝶恨的直咬牙:“你不去我去!”
温南荨瞪大了眼睛:“那怎么成,你一个连亲事都没有的丫头掺和这种事,传出去你还嫁不嫁人了。”
“用不着你在那儿假惺惺的关心我。”何绣蝶撞了一下温南荨的肩膀往前走着,还不忘给温南荨扔下一句话来:“平日里一身的能耐,十八般武艺没有你不会的,真遇到事情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看不上,呸!我母亲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头一个杀了他,第二个宰了你!”
瞧着何绣蝶的背影,温南荨心里想着,是真是假就看这一次了。
孟思屏已经离开静淑苑了,可那死侍却还守着静淑苑,哪怕自己刚刚在这儿杀了人,他也不挪位置。
要么他应该随孟思屏一起逃跑,要么他应该去何明煜身边保护着,可他都没有,他只是留在王府之中,这不禁让温南荨怀疑他的目的。
心思再坚韧的人,温南荨也不信他瞧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自己面前可以无动于衷!
何绣蝶按照温南荨给她铺好的路,轻而易举的就打听到了关押着死侍的柴房。她向看门的人要钥匙,但那人却说温南荨没吩咐的人不能给,何绣蝶大声嚷道:“我难道不是这府里的主子吗?她一个外姓人,什么时候也有到王府里说三道四的权利了?别看她这管家的差事是父亲准了的,但她毕竟是儿媳妇,懂不懂什么叫儿媳妇!”
这如同母老虎的样子,让这看门的小厮实在有些害怕。
谁不知道三姑娘是个暴脾气?在温氏进门前,所有人要么宠着她,要么躲着她,可没一个敢招惹她的。
但即便如此,钥匙也不能给,否则里头的人有什么好歹,他们不好交差啊。
因此他们拒绝道:“少夫人说了,除了王爷的人和她本人以外,剩下任何人不得靠近,更别提进去了,三姑娘您行行好,若是放您进去了,奴才不好交差啊!”
“你若是不给我钥匙,我叫你现在就不得交差!”何绣蝶瞪着一双眼睛,好像要一用力将眼珠子从眼眶中推出来一般,让人瞧着就心里害怕。
“三姑娘您别这么为难奴才啊,奴才也是听命令办事,真的不能给您钥匙。”
何绣蝶冷哼一声:“不给钥匙是吧?好,本姑娘叫你知道知道,不听本姑娘话的人,是怎么死的!”
说罢,她用力扯着自己的衣裳,头上簪着的珠翠与步摇东歪西斜,有的还砸在了地上,发髻也被她完全揉乱,衣裳更是叫人不忍直视,大冬天的斗篷掉落在地,扣子也被扯掉一颗,瞧着就让人浮想联翩。
不仅如此,她还扑到了小厮身前,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小厮又不得还手,被她踹的嗷嗷直叫,她趁着小厮防身不得的时候,用力拽着他的衣裳,大喊道:“快来人呐,救命,有人非礼本姑娘!”
温南荨躲在树后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面无表情甚至想要冷笑。
为了今儿这出戏能够演好,她已经叫人把四周的下人弄走一大半,剩下的零星几个也各有各的事忙,除非没事闲的否则不会有人往这个地方来。
以前他们敢偷懒,但经过死侍这件事后,谁在温南荨手下都老老实实做事,再不敢扎刺任性。
一旁的铃铛往门外挪了挪,冲着外头的岁春眨了眨眼睛,岁春大步走进来,同何绣蝶说:“三姑娘若是想进去,同奴才说就好,何苦以自己的名声相要挟,去为难别人呢?”
何绣蝶明白自己的作为被发现了,她将衣裳一拢,呵斥道:“要你管?”
岁春笑了一下:“三姑娘想进去见,钥匙在奴才手上,奴才给您开就是。”
“那还废话!”
何绣蝶不去想这件事顺利的有些诡异是包含了什么,在打开门后她大步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可看见倒在地上的男子。
那男子的后脑勺冲向她,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男子早已经知道外头的人是谁了。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何绣蝶的脸,这一刻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你个畜生,你把我母亲弄到哪里去了?”何绣蝶直接上脚去踹这死侍的脑袋:“把我母亲交出来,否则本姑娘要了你的命!”
男子嘴唇动了动,但看着大敞四开的门,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说话!你别在那儿装哑巴!”何绣蝶拔下了钗子,用钗尖儿抵着死侍的脖子:“你究竟把我母亲藏到哪去了!”
岁春赶忙冲了进来,夺下了何绣蝶的钗子。
他说道:“三姑娘有什么话开口问就是,若是动这种东西,那奴才就不好让您进来了。”
“可我不逼他,他哪里会说实话?”何绣蝶瞪了岁春一眼:“你给我滚出去,别耽误我审问。”
外头偷听的温南荨忍不住笑了,心想这丫头可真是,估计连审问是什么样子都全然不知,见人被捆的结实就想着往前凑,若这人是个没被绑也没受伤的,她便会是躲的最快的那个。
岁春不得不同意,因为温南荨告诉他不要留在屋内太久,否则会耽误她听见自己想听的。
等岁春走了以后,死侍想着让何绣蝶快些离开,便说道:“大夫人并非被我抓了,她是自己逃了的。”
“你说谎!”何绣蝶对于他的话那是半句也不信:“我母亲好端端的为何要逃?她在这王府十几二十年,若不是遇到了了不得的事,她才不会走呢,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死侍现如今是说什么也无用,又解释:“我是齐国人。”
“你是齐国人又如何?”何绣蝶精光一闪,诧异的问:“我知道了!宫宴上那刺客就是你派的对不对!你想着我母亲是齐国人,你利用我母亲将刺客带进宫宴,想刺杀陛下,拿我母亲当刀使!”
这个时候温南荨倒是想感叹,何绣蝶这人脑袋里东西虽不多,但也确确实实是有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