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东西。”何祁安瞪着何明煜说。
“罢了,弟妹想去换衣裳和换药,那就去吧。”五王爷给了孟思屏这个面子:“只是我们比较急,还请弟妹快一些。”
孟思屏深深的看了何明煜一眼,低声嗯了一句,便转头走了。
看着孟思屏走出院子,五王爷出了门在回廊下低声吩咐自己的随从,叫他盯紧孟思屏,一刻也不得放松。
随从闻言有些紧张:“王爷,那她换衣裳怎么办?”
五王爷气的一把拍在他头顶:“糊涂东西,人进门了就成,还怕她能不出来吗?本王是怕她不回她自己的院子!”
“得了王爷,奴才懂了!”
见随从离开,五王爷又返回了屋内,陪着何明煜说那些有的没的,分散何明煜的注意力。
孟思屏走在石子路上,脚步越来越急,旁边的婢女都有些跟不上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小声些。”孟思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下:“回过头看看,身后有无人跟着。”
婢女悄悄的回了个头,接着匆匆转过来,小声说:“有个男子在后头,婢子瞧着他穿的不是咱们府里下人的衣裳,但他只是在看院里的景儿,是不是跟着您的婢子也不知。”
随从注意到前头的人发现了他,便装作赏着冬日枝头上的喜鹊,等孟思屏走过一个转弯,他才敢继续跟上。
但他没看见的是,孟思屏在走到转弯处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摘下了自己的一支耳环,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等随从走过去时,一个在此洒扫的男子忽然丢下了扫把,两步跑到随从跟前,一拳打在随从的太阳穴上,接着随从就晕了过去。
前头的孟思屏装作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她同婢女说:“回去给我包一些衣裳,静淑苑的银两和金饰都收拾一番,打个包袱给我。”
“夫人,您不是还得进宫吗?要这些包袱做什么。”
“事发紧急,你再多嘴便是不想活了。”孟思屏将她推开在一边,自己大步进了静淑苑。
而那个被打晕的随从,则被那下人模样的男子推到了旁边的湖中。
湖心冻的厉害,但边缘已经有些解冻了,男子用力的踹了两脚冰面,便裂开了一大块,他将尸身的头浸在里头,确认人淹死后急急忙忙的赶去了静淑苑。
孟思屏换了身婢女的衣裳,正好他做完了自己的事,见到孟思屏后,孟思屏只一句话:“召集咱们的人,一半跟着我逃,一半保护太子,要熟面孔的留下,不然温南荨那贱人肯定能瞧出不对来。另外再找两个可靠的,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都要告诉我。”
换好衣裳后,孟思屏将包袱给了自己的死侍,她则装作婢女,从静淑苑正门走了出去。
五王爷和云绍昌等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孟思屏过来,五王爷看向何祁安,使了个颜色后何祁安说道:“这孟氏平日里也不是磨磨蹭蹭的性子,今儿这是怎么回事。”
何明煜说道:“父亲别急,母亲换药可能会慢一些。”
“罢了,岁春你去静淑苑催一催。”何祁安心里有些不安稳:“叫孟氏快着些,见陛下还磨蹭。”
岁春很快到了静淑苑,然而找了一圈,也不见孟思屏的影子。
询问和孟思屏一同回来的婢女秋燕,却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知道人去了哪,不知道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岁春感觉事情不对劲,立马着急周边的下人寻找,他亲自赶回去报信。
回去的路上他抄了近路,却十分不巧的在岸边看见了五王爷随从的尸身。
“王爷!”岁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先是有些顾虑的看了何明煜一眼,接着说:“大夫人出事了。”
何祁安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怎么了?”
“问你话呢,我母亲怎么了?”何明煜也扯着嗓子喊。
虽说何明煜在,但岁春还是要说:“大夫人忽然不见了!奴才问过同大夫人一起回静淑苑的婢女,她说大夫人换衣裳时没叫人伺候,接着她就没见到人了!”
五王爷与云绍昌相视一眼,心里同时暗道不好。
“好端端的,人还能不见?”何祁安走向静淑苑:“本王去静淑苑看看!另外你到王府的正门侧门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瞧见大夫人出去了。”
“陛下还在宫里头等着呢,这可如何是好?”云绍昌不安的问。
“云府尹别急,许是等会儿就能找到。”何祁安边走边说:“等找到了再让她进宫也来得及,若是找不到,那还请你帮着找一找。”
人莫名其妙的丢了,这个责任该是谁负,何祁安心里有数。
云绍昌只是个来办事的,他并非皇家人,而是一个臣子,在孟思屏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隆康帝若是觉得云绍昌有让孟思屏听话的份儿,那也不会叫五王爷和许尽川陪同着过来了。
而孟思屏刚刚又找了合适的理由,五王爷派人盯着,哪里想到被干脆利落的淹死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孟思屏是识破了他们的意思,这是逃了!
果然,到达静淑苑后,何祁安翻了翻衣柜,见有两件厚实又不起眼的衣裳被带走了,秋燕被打了两巴掌,此刻跪在地上哭着。
他随手翻了翻孟思屏的首饰盒,又看了一眼多宝阁,问道:“大夫人那些昂贵的镯子钗子怎么就剩这几支了?”
秋燕哭着回答:“婢子也不知道。”
何祁安又指了一下多宝阁:“这上头放着的东西,每一样都足够买十个二十个你了!怎么一夕之间全不见了?”
“婢子真的不知道。”秋燕不敢说出真相,只能一个劲儿的哭。
见她不说实话,气的脸色涨紫的何祁安冲外头搜查的岁春喊道:“把这丫头给本王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若是还不说实话,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