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银针扎入了莲央县主的胳膊上。
熟悉的同感再次来临,莲央县主只觉生不如死,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影,疼的她恨不能立刻去死。
门被从外头推开,一个衙役迎着云绍昌进来,云绍昌问:“交代了吗?”
刚刚扎针的衙役摇了摇头:“回大人,这女人嘴硬的很。”
“嘴硬不怕,这东西是她的,她知道厉害,能挺过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挺过去。”
话音刚落,莲央县主发出一声惨叫来,五脏六腑都饱受摧残的感觉让她流出了鼻血。
云绍昌坐在她对面,拿着两张纸,对莲央县主说道:“幸好有你这宝贝,本官将银针和毒送了一些进宫,你别忘了,那冬梅和红儿还在宫里呢。”
莲央县主控制不住睁大了眼睛,太阳穴突突的跳。
云绍昌抖落开那张纸:“冬梅的嘴还算硬,没说出些什么来,但是那个红儿却交代了个彻底。”
“她说什么了?”莲央县主问的这句话模糊不清,因为嘴早就麻到不方便说话了。
“你紧张什么?”云绍昌看着莲央县主说:“你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人家说了什么?”
莲央县主心里气的厉害,也猜测这是云绍昌诈她的办法,干脆扭过头去感受着疼痛,不再吭声。
这种削骨剜肉的疼,也只能让她忍一小会儿,没多久就开始逃避起来,手脚都被牢牢帮助,逃也逃不开。
云绍昌说道:“据红儿交代,百香楼背后的靠山,是一个不知名姓的人,在冬梅出现后,那人就将百香楼全权交给了冬梅管制,对不对?”
莲央县主不吭声。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毕竟连她都不知道那背后的人姓甚名谁,只知道那人来自齐国。
“百香楼的存在是混淆视听,通过接触京城的这些达官贵人,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然后将消息传回齐国,对不对?”
莲央县主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来了之后,便开始一系列的暗杀事件,知道你们秘密的人会死,挡了你们路的人也会死,这就是本官发现那么多中毒而死的尸身的原因。”
“这些都与我无关,她是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云绍昌将那张纸正对着莲央县主,让她看清上头来自红儿的供述:“最后本官想要问你的是,百香楼所做的这些勾当,和大周的官员萧敬之有何关系?”
红儿说出了萧敬之的名字,说他与百香楼来往密切,所以云绍昌不由怀疑,这萧敬之是否有了通敌叛国的嫌疑?
只是现在萧敬之已死,他的女儿萧贤妃也不在人世了,这笔账不知该找谁去算。
莲央县主深呼吸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萧敬之。”
“看来你还是不知老实。”云绍昌找了个舒坦的姿势坐好。
多年断案,他的腰累出了毛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本就是无辜之人。”
“无辜?你告诉本官谁不无辜?那几个我派到百香楼的衙役不无辜吗?他们靠这份营生糊口,他们有妻儿老小要照顾,你杀了他们,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法,难道他们不无辜吗?大周和大齐本应相安无事,大周从不会上赶着招惹大齐,可你们却总想着将大周收入囊中,多年来战火连篇,中间每日担惊受怕的百姓不无辜吗?现在你能说出无辜二字,当真是让人觉得玷污了无辜,叫人觉得恶心!”
云绍昌突然大声,却让莲央县主露出了笑容。
她享受着大周百姓的反抗,享受着大周官员的无力和歇斯底里,虽然自己已经到了绝境,但她还是希望看见云绍昌这样。
“云大人,你能这么说,就证明你已经输了。”莲央县主费力的将每一个字都说清楚,所以说的很慢,但声音很大:“作为百姓的父母官,你能做到什么呢?只能调查一些小案子,大事却查不清楚。”
云绍昌的声调冷静下来:“本官已经在查了,你就是我的突破口。”
“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有多么的坚韧,多么的坚不可摧!”云绍昌站起身来,同衙役说:“改为一个时辰一次,让她好好享受这种痛苦。”
看着云绍昌离开,莲央县主满头冷汗,又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下午时,温南荨带着何明烛、铃铛与江寒松,来到了好久未来的枣香坊。
这里依旧像往常那样平静,傅求渊坐在后院,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卢伯在灶房孜孜不倦的做着点心,小六见他们过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温南荨同小六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叫江寒松,是我找来保护大公子的,是个功夫极好的人,以后若是有什么急事我不方便出来,便叫他来找你们。”
小六看过去,却没看见江寒松,温南荨也觉得疑惑,转过头才发现江寒松停在门前,正对着门上的虎头细看。
“江大哥,你在看什么?”
江寒松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转过头指着那虎头问:“少夫人,这画是谁画的?”
“我画的。”温南荨察觉到了不对劲:“江大哥认识这幅画?”
江寒松将画取下,拿在手中,手指尖都在颤抖。
卢伯做好了新鲜的点心,听闻温南荨过来了,便想着端出来给她尝尝。
在从灶房出来后,他看见了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卢伯心里一惊,手没端稳,点心掉在了地上。
“寒松!”卢伯喊道:“寒松,你怎么来了!”
江寒松猛地转头,与卢伯四目相对:“卢修?你怎么在这儿?”
温南荨忙问:“江大哥莫非是?”
卢伯点了点头:“这位也是狩虎军的一员。”
江寒松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在他心里狩虎军是一个深埋在心中的秘密,不可轻易说出来,但卢伯却当着温南荨的面儿说出了此事,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