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脑袋流着血的人,孟思屏心凉了半截儿,确认那就是莲央县主。
“这人怎么还受伤了?”孟思屏问。
何明烛站起来挺着胸膛说:“我打的,怎么样?”
孟思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梗着脖子说:“你怎么这般粗鲁?若是将人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何祁安看向孟思屏:“怎么,这丫头偷了你的东西,你还念着主仆之情不可?据本王所知,这丫头是刚到静淑苑不久,应该是昨天到的吧?”
在云绍昌等人去抓莲央县主时,何祁安已经将静淑苑的下人盘问了一圈,都说原先的秋元不知去了哪里,如今的这个秋元确实变了样子,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被何祁安这么一问,孟思屏头皮发麻,装作脸上的伤很疼,轻轻抚着伤疤说:“王爷说的哪里的话,犯了错的下人谈何主仆之情,只是我想着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难言之隐也不能偷主家的东西!”何祁安生气道:“而且云府尹方才说有人深夜翻进了院子,现在看来就是这丫头,很可能真正的秋元就是被她所害,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是个危险。”
孟思屏忙问:“云府尹,您要把这丫头带到哪去?”
云绍昌冷笑着说:“自然是带回去审问,若是本官猜得不错,她这身上还背着人命呢!”
这番话让孟思屏浑身冷的厉害。
她很清楚,莲央县主进了顺天府,很可能没有活着的机会。
因为通过莲央县主,她了解到冬梅和红儿都被抓了,还被送进了宫中审问,她想灭口尚且来不及。这下莲央县主也被抓了,就怕会吐出些什么秘密来!
好死不死的是,何明煜这时出现在了静淑苑的门前,高声问道:“乱哄哄的怎么回事?”
他现在成日端着太子的款儿,腿伤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奉阳山一趟又严重了些许,走路仔细看还是一瘸一拐。
何祁安很不满他这个态度和语气,便说:“你母亲房里出来了一个三只手的,云府尹来查此事,好端端的你出来做什么?”
何明煜走近莲央县主,伸脚踢了踢她,语气高傲道:“就是她吗?怎么人还死了?”
虽然不想与何明煜交流,但是现如今何明煜是太子的身份,云绍昌还是要以礼相待。
所以他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这丫头被大公子不小心砸伤了,并不是死了。”
何明烛转过身,走向何明烛。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欺负何明烛时,忽然见他伸出手,摸了摸何明烛的领子,笑着说:“呦,原来你还有这能耐?罢了,这次我不笑话你傻,你帮我母亲抓住了偷东西的贼,我该赏你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何明烛清楚,何明煜只是为了羞辱他。
果然,何明煜才说完,就将自己的玉佩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了何明烛。
现在的要紧事是莲央县主会不会被运出恒郡王府,而不是兄弟两个的吵闹,所以何明烛不愿与何明煜一般见识,就伸手去接玉佩。
就在何明烛的手伸过来时,何明煜却先一步松了手,玉佩掉落在地,幸好砸在了地毯上,才免于摔碎的结果。
“你这是做什么?”何明煜高高在上的问:“怎么,不诚心收本太子的东西?你可别忘了,我如今是太子,可不是你的什么兄弟了。”
“明煜你这是在说什么?”孟思屏想让儿子出手留住莲央县主,所以说道:“那就是你的兄弟,你是太子也脱不开这个身份啊!何况现在要紧的是这丫头,这节骨眼上你送的哪门子玉佩!”
“母亲此言差矣。”何明煜冷笑道:“我的东西掉在地上也就罢了,可这是太子的东西,他不接那不就是对太子不敬吗?”
何祁安忍无可忍道:“你别太过分!就算你被封了太子,你也是我的儿子!”
“父亲这么凶做什么,为了一个傻子凶您的太子儿子可不值!”何明煜又对何明烛说:“麻烦本太子的傻子哥哥,帮我捡起那玉佩吧。”
温南荨正想该怎么插话,就见何明烛慢慢的蹲了下去,捡起了玉佩。
而就在他把玉佩捏在手里,做出了还给何明煜的动作时,所有人都没想到,何明烛胳膊一甩,直接将玉佩扔到了院中,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