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婢女捂着嘴震惊道:“啊?那孩子呢?”
“可怜我的孩子,夫君没了以后我太过难受,孩子又本身就不正,稀里糊涂的就流下去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婢女走进了屋中,跪在孟思屏跟前,说道:“婢子详细问过,春酒的丈夫是在码头没的,她本人在一户人家做过管家,因为丈夫不在人世她还落了孩子。”
孟思屏语气淡淡的说:“这么说来,倒是个可怜人。”
“确实是个可怜人,眼睛都哭肿了。”
“可惜,我们静淑苑不欢迎可怜人。”孟思屏用帕子擦了擦刚吃过东西的嘴,随手将帕子搁在了一边:“这两天找个由头,把人打发出去,若是差事做的好,她走了这一等婢女的位置就由你来当。”
那婢女抬起头来,眼中都泛着光。
准备给孟思屏送晚饭的春酒守在外头,将这些听了个清楚。
昏暗的牢房中,被打的浑身都是伤的莲央县主被一桶水浇了个通透。
水是从井里打出来的,三九天的井水冰凉刺骨,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云绍昌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问:“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吗?”
莲央县主被冷的攥住拳头,用来克制自己的发抖:“我压根不知道你们问的是什么!”
“那我可以再重复一句。”云绍昌眼睛一眯:“你和孟夫人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齐国人?你为什么要去刺杀许大将军?你和百香楼是什么关系?”
莲央县主抬起头来:“你一口气儿问这么多问题,我哪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你想先回答哪个都可以,横竖我是都要知道的。”云绍昌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莲央县主如同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我与百香楼无关,我一个大姑娘去那种秦楼楚馆做什么?我也没刺杀过什么许将军,人家武艺高强我就算想杀能成功吗?孟夫人是我主子,我照顾她天经地义,你没有我是齐国人的证据还打算屈打成招不成?别人都说云大人是百姓的父母官,从来都是靠证据说话,现在看来却不一定!”
云绍昌用力一拍桌子:“我的人在静淑苑后头的地里挖出了真正秋元的尸身,她是被人勒死的,你怎么解释!”
莲央县主一时间闭了嘴。
秋元是被她杀了的,因为孟思屏想让她无声无息的躲在静淑苑,但静淑苑中人已经满了。
而秋元一向不爱说话,小时候家里经历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她在外头能听见父母被烧死的惨叫,对小小年纪的她打击很大,所以落下了个胆小怕事,不敢说话的毛病。
轮到她干活的时候她会出来,低着头迅速把活计干完,再回到住处。回去了也是瑟缩成一团,不与人说话更不会同人主动的交流。
若不是她手巧,孟思屏是断断不会用这样的下人。
所以静淑苑中秋元是存在感最低的,她常日留着厚重的刘海,孟思屏就让春楣给莲央县主也剪了个刘海,让她在露面的时候装作是秋元。
见莲央县主不说话,云绍昌看了看旁边的衙役,衙役从柜子里头取出了一双鞋。
鞋子上吊坠着两颗珍珠,白鞋帮上绣着梅花暗纹,一尘不染十分干净。
衙役将鞋穿在了莲央县主的脚上,是那样的合适。
“你说你是秋元,但真正的秋元已经被人勒死,你说你和百香楼无关,在百香楼的一个房间里却能找到和你的脚一样大的鞋子,你想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莲央县主咬牙道:“女子身高大多一样,脚多大也没多少差别,这还能作为证据不成?”
“你若再嘴硬,我也可以去找两个百香楼的姑娘来,她们都见过你的样子,这鞋子算物证,她们算人证,怎么样?”
“你好卑鄙!”莲央县主恶狠狠的说。
云绍昌亲手拿出了一盒银针,和一个比女子拳头小上三圈的瓷瓶。
“这是从那双鞋的主人房间里搜出来的。”云绍昌抬头看向她:“是你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