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王府后,直接便跪在了王府外头哭诉,引来了街上许多百姓的注视。
门房的人出来,呵斥道:“你谁啊你?到这儿哭穷来了,赶紧走,这可是王府,你当是什么地方呢!”
丁氏抹了把泪:“我的婆母死在了里头,我的孩子还在里头呢!”
“你婆母?你就是赖婆子的那个儿媳妇吧?”门房反应过来,毕竟这段时间死的婆子就赖婆子一个,还是今天刚刚拉出去的,于是说道:“尸身都拉到你家了,帛金也给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送尸身的人说我婆母是死于腰伤,可我却发现我婆母嘴巴里断了一截舌头,这是怎么回事?王府是不是有人虐待了我婆母?”
门房的人哪里知道赖婆子的真正死因。
“这样吧,我替你传一声大夫人,看看她准不准你进去。”
话音刚落,温南荨从一旁走来:“这妇人哭的楚楚可怜,可见是有什么难事,让她进来吧。”
门房面露难色道:“少夫人,这不合规矩吧。”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温南荨瞪了门房一眼:“我几日没管家,你就忘了吗?等我精神养足了,这管家权还是要回到我手上来的,我也是这府里头的主子,我说话不管用不成?”
“少夫人您言重了!既如此,那您把这妇人带进去吧,若是王爷或者大夫人问起,小的也只能说您了。”
“若是有人问,你只管说我让她进来的。”温南荨瞪了门房一眼,带着丁氏进了院子。
两人没到静淑苑,而是直奔何祁安的院子。
春楣得了消息,立马回到静淑苑,面露惊慌的同孟思屏说:“大夫人不好了,赖婆子那儿媳妇找上门来了!”
孟思屏一骨碌坐直了身子:“做什么来的?是要孩子吗?”
“婢子看着像,门房的人提及孩子还在王府,不过她还说了赖婆子的死因,说是发现了嘴里的伤。”
孟思屏慢慢坐回去:“不怕,她嘴里的伤是王爷弄的,和我有什么相干?想要孩子给她就是了!我倒是没看出来她这么胆大,还敢上门来要孩子!”
春楣有些担忧:“大夫人,她不会胡说些什么吧?赖婆子得的好处大多拿回了家里,保不齐也同她说过些什么。”
“那不会,孩子在我们手上,她敢说什么?而且她过来不过是要个孩子,你把孩子抱来。”
春纷这会儿又急忙从外头进来:“大夫人,那赖婆子的儿媳妇被少夫人领进来了。”
“温南荨?”孟思屏的眉头拧作一团:“她这个节骨眼上添什么乱!”
“不止如此啊大夫人,少夫人还将那妇人带去了王爷的院里。”
这会儿孟思屏才觉得有些慌,却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孩子在我们手上,不用慌,她什么也不敢说。”
春楣去抱孩子,但打开门后里头空空如也,只能依稀闻见孩子留下的屎臭味。
这让春楣慌了手脚,折出来去找喂孩子的婢女,两人明确说明孩子刚刚还在,可这才没多久,孩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当孟思屏得知这件事时,她心里咯噔一声,亲自去了关孩子的房间。
当她看见外头挂着的那把锁时,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锁头,细细查看锁眼。
温南荨从韩廷朝那学来的溜门撬锁的技艺算是炉火纯青,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但当时温南荨开锁时旁边有婢女在当差,差点看见她,温南荨有一瞬的失神,钗尖划伤了锁眼附近,一条小拇指指甲宽的痕迹并不算明显,却还是被孟思屏发现了。
她用力将锁头摔在了地上,大吼道:“谁把孩子给我抱走了!”
春楣急忙说:“现在丁氏要孩子要上了门,这可如何是好?”
孟思屏喘了两口粗气:“去找王爷!我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何祁安院中,丁氏跪在地上,大声的哭问赖婆子的死因,何祁安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也并不觉得多愧疚,毕竟赖婆子确实是害人了,她死不过是因为她做了坏事,还要替背后拿她当刀子用的恶人隐瞒罢了。
“你婆母做了坏事。”何祁安看向坐在一旁的温南荨:“她给少夫人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导致她在吃饭时晕倒,差点被火烧死,本王也不过是正常拷问,没想到她竟然咬了舌头。”
丁氏抬起头来:“王爷,这么说她是自己咬的舌头?”
何祁安点了一下头:“当然,还有什么要问的马?”
丁氏抽泣两声:“我的儿子还在王府,婆母既然已经没了,总能将我的孩子还给我了吧?”
这话让何祁安有些错愕:“大夫人把你的孩子抱进府了?她抱孩子做什么,为什么不给你送去?”
丁氏摇了摇头:“直到现在我还没瞧见孩子的踪迹啊!他才那么小,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心里实在挂念,若是大夫人没什么事,我就想将孩子抱回去了。”
“岁春,你叫孟氏将孩子送来,真是不像话!”何祁安不满的说着,又看向丁氏:“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吧,等孩子送来了再走。”
温南荨走过去,用自己的帕子给丁氏擦着眼泪,轻声劝道:“你别难过,你婆母做了恶事,想必你也是不知情的,可是你的孩子是怎么进王府的呢?”
丁氏接过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在我婆母去世的前一天,大夫人派人来抱孩子,说我婆母是摔伤了腰,就想见一眼孙子,便把孙子抱走了。”
温南荨又同何祁安说:“父亲,母亲这行为完全没必要啊,为何要抱孩子进王府?”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何祁安心里明镜一般。
他捏着拳头说道:“真是过分,用幼子要挟!”
丁氏看了看温南荨,心里一横说道:“王爷,我有话想说!”
“你有什么就说,不用有顾虑。”何祁安心知这赖婆子的儿媳妇肯定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