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荨想了想:“定是有亲人的,若是没有亲人,她又怎会被拿捏住?能让她牺牲自己生命干这么危险的事,这人不是她的亲人就是她的爱人。”
将死之人不会在意身外之物,所以萧贤妃不会是买通她,如果是直接逼死她,那萧贤妃无法保证这舞姬会不会说出实情。与其直接没命,还不如拼上一把,把一切都抖落个干净,萧贤妃才不会冒这样的险。
所以温南荨确认只有一点,那就是对于这舞姬十分重要的人,被萧贤妃拿捏住了。
留在宫中的萧贤妃生怕舞姬会说出事情,急忙飞鸽传书求父亲萧敬之给个主意,没多久信便传了回来。
菊纺接过信鸽,将信拆下后递给了萧贤妃。
“父亲要本宫去见她。”萧贤妃看见纸上的计谋,顿觉可行,眼前一亮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菊纺不解道:“现在这个时候,任谁见她也不方便吧?”
“本宫自有主意。”
夜晚时分,掖庭局依旧在忙碌,鞭子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掺杂着女子的嚎叫声,让人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萧贤妃穿着宫婢的衣裳,来到了掖庭局附近,不多时从正门走出个太监,悄悄躲在假山后头,与萧贤妃见面。
“贤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告诉里头那个,就说是齐国的人命她毒杀皇后的。”
太监顿了顿:“奴才明白了。”
送出了消息后,萧贤妃功成身退一般的戴上了兜帽,抵挡着黑夜里的狂风,也遮盖着自己的面容,顺顺当当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果然第二日,舞姬便招了,刘智先看了供词,接着将供词递到了隆康帝面前。
隆康帝正在批折子,没及时理会,只是头都不抬的问:“背后可是有人指使?”
“回陛下,的确有。”
隆康帝冷哼一声:“朕的大周可真是卧虎藏龙!”
等他批完了手中的折子,将折子啪的合上,拿起供词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气的他脸都绿了。
将供词重重的拍在桌上后,隆康帝吼道:“岂有此理!朕可真是小巧了齐国这帮臭要饭的,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个能耐!”
刘智乃局外人,看事情自然要比隆康帝细致些许。
“陛下,奴才以为这件事有些蹊跷啊。”
“你说。”
“如若真是齐国人指使,他们又图什么呢?齐国被派来的人,才一夜的工夫就招供出了来意,如果拷打都这么简单,那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带着秘密咽气了。”
隆康帝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觉着,这里头有鬼?”
“奴才想的也不全,还是陛下英明,想的定然是比奴才这蠢脑子细致的。”
“用不着你谦虚,朕方才批折子批昏了头,的确没想到这份儿上。”隆康帝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如个宫人,挽尊道:“朕也察觉不对了,如果大齐真的处心积虑的送来了杀手,那放着朕不杀,却杀一个对于大齐毫无作用的皇后,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多此一举吗?”
越说他自己就越起疑。
刘智也补充说:“陛下您别忘了,这会儿齐国使臣还没走。”
隆康帝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朕早就透露了送客的意思,可现在瞧着,他们是定然要听见朕许何明煜为太子才肯罢休,当朕是吓大的吗!”
“正因如此,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投毒的刺客,才更能洗清大齐的嫌疑。”
隆康帝看着刘智说:“朕从前倒是从未正眼看你,若你不是个奴才,能为朕在朝堂上所用,也是个有能为的人。”
刘智急忙说道:“奴才不敢!奴才也就是常常伺候陛下,耳语目染下跟着您学了些皮毛,奴才贱婢之身,您实在是高看奴才了!”
“罢了,齐国人若是想顺顺当当的让朕立何明煜为太子,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皇后动杀手,这是破坏他们自己的计划,他们不会这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