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汇道长轻轻的摆了摆手:“夫人有所不知,今早起来贫道算了算,察觉有不洁之物会在不久登门榕山观,又想到前几日敬安伯夫人说要带着您和王爷公子们一同过来,想着应该在诸位之中。”
温袁氏用帕子一掩口,恐慌道:“道长所言可是真的?”
“您素日常来本观,深知贫道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这些话来吓唬诸位。”
孟思屏转头看了何祁安一眼,见他不知信还是不信,于是又同宏汇道长说:“请道长帮忙看看,那不洁之物在哪,也好替我们解了啊!”
宏汇道长笑了笑:“到了本观,那不洁之物被消除是必然的,只是贫道暂且不知它附身到了谁的身上,不过贫道掐指一算,它附身的时间可不短了。”
温袁氏忙问:“大约有多长时间?”
只见宏汇道长半眯着眼睛,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掐着指尖,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半晌后睁开眼来说道:“恐怕已有半年有余。”
何绣蝶忽然说道:“半年有余,大嫂嫁到我们王府就正好半年!”
“绣蝶,不准胡说!”何祁安训斥道。
“好了,诸位请进吧。”宏汇道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这儿的人实在是不少,听别人说这榕山观最近几年一直很热闹,最为出彩的是这里炼出的丹丸,生不出孩子的妇人吃了可生出孩子,怀着身孕的女子吃了可转女胎为男胎,甚至久病之人只要出重金,便可获取一枚保命的丹丸。
榕山观丹丸创造的这些奇迹究竟是真是假没人知晓,但这些说法不胫而走,早已经传了多年,信奉的人也实在是多,有钱的买丹丸,没钱的求符咒,都相信来一趟榕山观可让自己和家人都求得所要。
温南荨边走边打量,然而就在要进殿门时,衣裙的裙角忽然燃起了火,走在她后头的何绣蝶看见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所有人都转过来看。
火燃的并不大,但若是再不管,恐怕火势马上就会大起来。
孟思屏揪着帕子恐慌道:“这怎么好端端的,还着起了火?”
身旁的何明烛拉着温南荨的胳膊,一脚踩在裙角上,将火踩灭,回过头同温南荨说:“媳妇,这儿天是不是太干了?”
温南荨笑着擦了擦何明烛的脸:“夫君真是聪明!”
温袁氏此时走了过来,当着孟思屏和何祁安的面儿神神秘秘的说:“青天白日的,这儿又没有火源,怎么会忽然燃起了火?我觉得不对。”
孟思屏问:“亲家夫人想的是什么?”
“王妃您细想方才道长的话!那不洁之物不能是附身在荨儿的身上了吧?”
一听这话,孟思屏捂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有些害怕的看向了何祁安:“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没道理的话别轻信。”何祁安板着脸说:“不过就是天干物燥,秋天风又大,殿中有上香的而已。”
温袁氏打断了何祁安的话:“王爷,您恐怕不知,昨晚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快天亮才停呢!秋季本就雨水多,怎会天干物燥呢。”
孟思屏拉了拉温袁氏的衣袖:“好了亲家夫人,既然王爷相信荨儿,那我们也无需多言,真要是有什么不对,道长自会给我们指出来的,您别担心。”
宏汇道长站在原地,眼光上下打量着温南荨,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到了正殿,几位长辈接过点燃的香,闭上眼睛念念有词,接着将香插在了香炉之中。而温南荨本想着也随波逐流上根香,走向了一旁的蒲团,但那蒲团被何绣蝶占住,只好走向了另一边。
待上完了香后,温南荨仰起头看着殿中供奉的神仙,忽然觉得这神仙哪里奇怪。
正当她不解之时,何明烛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整个人压在了温南荨的身上,二人从蒲团上摔落,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响声。
待温南荨反应过来时,见那尊神像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正对着刚刚温南荨跪着的那块蒲团!
众人的面色都不太好,两个道士闻声跑来,看见此情此景皆愣住了。
不过温南荨一眼便认出,这两人就是昨夜在门前守夜的道士!
其中一个道士转头跑掉,喊来了宏汇道长,看见这一幕宏汇道长脸色及其难看,闭上眼睛又念了些什么,接着才睁开眼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问道:“方才跪在这里的人是哪一位?”
温南荨主动承认:“是我。”
“这位少夫人可是将香插在香炉中以后,神像就倒下来了?”
“是的。”
宏汇道长深深一叹气,接着就走向了一旁。
在场的人心里都思绪万千,路过的人都避而远之,对于一个道观来说,神像倒塌那是大事。
孟思屏拉着何祁安凑过去,温袁氏也紧跟着,到了宏汇道长旁边便主动问起:“道长啊,是不是荨儿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宏汇道长回答说:“王爷,两位夫人,贫道本不想声张,凭着贫道这些年的修行,如何看不出那鬼祟附身在了身的谁上?只是贫道担忧说出来后会令诸位人心惶惶,因此才闭了口,打算等待时机出手将这邪祟赶出,然而这邪祟的力量强大,竟然主动挑衅,神像能够倒塌也正说明少夫人身上有邪祟,包括进门时她身上起火,也因为她是不结的灵魂!”
这话听的何祁安一头雾水,就听孟思屏顿时哭出了声来,问道:“那这事可怎么解决啊?道长您可否将儿媳妇身上的邪祟赶出去?”
宏汇道长却不答反问道:“不知少夫人嫁进王府后,王府中的人可有过死伤或者是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