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尚书负责想办法,让赵家的避税听起来合理些,且不会被人调查。
他让赵家人买了大量的粮食,由林尚书派人送到战场,越过隆康帝最后再说出自己编造好的谎言,偶尔这样也不会有人发觉。
隆康帝得知此事以后勃然大怒,气的将林尚书抓进了大牢之中,又将林家所有的家产没收,包括赵家的。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赵家的报应还没完,云绍昌放出了赵生平,直言与赵家人说他办错了案子,为赵生平找回了清白。
可赵家面临着没收所有家产的责罚,因为他们是被林尚书蛊惑才做了这样的事,隆康帝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发配苦寒之地,今生不得再为商。赵家后悔不已,但赵生平回来了就是好事。
这天早上,赵母带领赵家许多人跪倒在恒郡王府的门前,哭着认错让温南荨将温南芷放出来。
她这么做也是赵家全家商量后的结果。
这以后的人生注定要过苦日子了,可他们都大手大脚惯了,哪里过得了苦日子?因此他们把目光放在了温南芷的身上。
温南芷虽不受嫡母重视,甚至被温袁氏多加磋磨,但她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是敬安伯府的闺女。
敬安伯能不惯女婿一家,却不能一辈子不管自己的闺女。
他们将温南芷一并带走,敬安伯总会添衣添财,等以后年年月月再往他们这儿送些东西银钱,也不往他们养了温南芷这么些年。
然而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可温南荨直说道:“家父已经托人,在为四姐姐寻婆家了。”
赵母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不可置信的大吼:“什么!她是我赵家的媳妇!我儿子和她的婚书还在呢,没和离没休妻,她凭什么再找婆家!”
温南荨说道:“虽说还未和离,但我姐姐对你们赵家早已经是恩断义绝,这些事只需打个官司,叫人辩上一辩就是,到时候你们赵家还会撞一头的灰,情况只会比现在还糟!”
“你休在这儿吓唬我!一个没和夫家断干净的女子,还想着能嫁出去,做她的春秋大梦去!”赵母狠狠一挥手:“大不了我家直接休妻,看谁家不要命的敢娶你姐姐!”
她的话温南荨早就猜到,她不徐不疾的问:“我姐姐嫁进赵家两载,上孝顺公婆下体贴丈夫,倒是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对我姐姐拳打脚踢不拿她当个人看,还想休我姐姐,你们哪里来的脸!”
赵母也不是个好惹的。
如今的她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家产房子都没了,反而什么也不在乎了,坐在恒郡王府大门前嗷嗷喊道:“你那姐姐,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之前滑过一次胎伤了根基,早就烂了身子,娶她也不能传宗接代!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颜色,做妾都轮不上她,就这个样子的白给我们赵家,我们赵家都不愿意收留!”
赵贺平也跟着喊道:“就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还指望嫁谁去?”
温南荨等的就是这句。
她一脚跨出门槛,一把揪住了赵贺平的领子,左右开弓两巴掌打上去,便狠狠一踹将人踹下了台阶。
两个石狮子仿佛都在嘲笑赵贺平。
温南荨面对着围观的百姓说:“我早就料到你们赵家会倒打一耙,因此我前几天带着四姐姐进了趟宫,由皇后娘娘出面请了医术高超的医女为四姐姐看诊,确认四姐姐的身子没问题,好生调养还是能生出来的!”
“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能生出来怎么这么久了肚子还没动静?”赵贺平恶狠狠的说。
“你成日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把最后一点夫妻情分都打散了,还指望她给你生孩子?我呸!你们赶紧给我滚,别在王府门前脏了这儿的地!”
“我们不走,你让温氏出来!”赵母心想温南荨毕竟是个刚嫁人的妇人,面对胡搅蛮缠也就没什么能耐了,年轻媳妇不就怕这个吗?因此她大声道:“不放人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赵江氏也帮腔说:“母亲说的对!你嫁进王府,却将自己娘家姐姐带进王府,也不怕让恒郡王府跟着你一起让人嘲笑!”
她必须要让温南芷出来,和他们全家一起上路。
赵家不能经商,也就没了安身立命的本事,那她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她还有孩子要养活啊!
因此温南芷就是赵家上下所有人的指望。
温南荨静静的看着赵江氏,面对着温南荨的目光,赵江氏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没底。
“我倒是忘了你了。”温南荨下了台阶,笑着问赵江氏:“你家男人,看你生的骨肉不觉得眼睛痛吗?”
赵江氏面色一紧,嘴角也紧紧的抿在一起,心慌的脸色都白了。
赵母听不明白,拉着赵江氏问:“她这是说什么呢?生平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儿媳也听不懂。”赵江氏转头不去看温南荨,但温南荨并没打算放过她。
她步步紧逼道:“在顺天府里,你家男人交代了和那贼人是如何相识的,据说是为了争家产,想让你马上怀上孩子吧?”
赵母冲过来吼道:“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姐姐的事!”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看你自己儿媳妇什么脸色就知道了!”温南荨将赵母甩开,继续面对赵江氏说道:“因你们二人婚期还有半年,你夫君想让你抓紧生个儿子,可努力多时却不见成效,因此找了个野男人借了种,所以你才挺着肚子进了赵家门,和赵生平拜堂成亲,你敢说不是?”
这些话赵生平在顺天府交代了个仔细。
赵江氏怕极了,赵母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恶狠狠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不是生平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