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这东西,就是要找的。”温南荨没好气儿的说:“窗子开了!”
傅求渊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临走时忘记了关窗子。
何明烛无奈的起身将窗子关严,回来坐下后说道:“有些证据,压根不存在,就藏在人的心里,你如何发掘?”
“那你叫我怎么办?难不成掌管天下钱粮的尚书是一个这样的人,我还要帮着他隐瞒不成?赵家人自己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叫我查出来,不弄倒他们四姐姐这辈子都摆脱不掉。”
清白的人她可不屑假造证据栽赃陷害,但本就不清白的人,尤其是这种吸食老百姓血肉,欺上瞒下的官员最该严惩。
林尚书能收赵家的银子,就能收别人的银子,不然他拼死累活这么些年才拿到户部尚书的位置是为了什么?大肆敛财却日日说国库空,那些空的银子岂不是都去了他的口袋?
方钊当年领兵打仗,穿的鞋子破了是严氏亲手缝补的,只因国库空虚,拨的银子方钊不舍得花在自己的身上,虽然那时不是林尚书掌管户部,但温南荨还是对此事难以容忍。
何明烛拿温南荨没办法,只好放弃了上床睡觉的想法:“引导心里有鬼的人主动说出自己的错事,给该听的人听,引起别人重视后你再全身而退,这就是没有证据的最好办法。”
他的话温南荨细细琢磨了一会儿,但还是没琢磨透。
事情应该怎么做,或许她应该慢慢想。
对付的人太多,一环扣一环,令她头疼的很。
“这件事看来要从长计议了。”温南荨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何明烛,手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下头既然凉,以后就到上面睡吧。”
何明烛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当真?”
“等明年夏天,你再回到下头睡就是。”
青桃第二天进来服侍温南荨起床时,一进门便看见两人同睡一张床榻,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瞬间捂住了嘴巴,红着脸跑了出去,正和宋妈妈撞到了一起。
宋妈妈因为被何明煜踹伤,最近腰疼的厉害,走路也只能放慢脚步,被青桃这么一撞瞪着眼问:“这是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青桃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公子和少夫人没睡醒呢。”
“怎么会,平时这个时辰都醒了啊。”宋妈妈抬脚刚要进去,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又收回脚步低声问青桃:“难不成两个人昨晚?”
剩下的话她没问。
毕竟青桃是一个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青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她的印象里,自家姑娘是不会让何明烛上床睡的才是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又怕误导宋妈妈,只能说道:“主子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让他们睡去吧。”
宋妈妈作为过来人,立马接话:“你说的对,多睡会儿好,养养身体!”
她们两个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可屋里的人不知道啊!
傅求渊做事效率很高,不仅查到了赵家的私事,还查到了一些萧家的蛛丝马迹。
收拾好的温南荨来到枣香坊,傅求渊正坐在后院磨着自己手中的剑,方湛迟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什么。
看见温南荨过来,傅求渊放下了那把剑,捡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边擦边说:“昨晚和你睡一屋的那个,就是你那夫君吧?”
方湛迟闻言面色一变:“什么?我姐和何明烛那小子?”
傅求渊笑了一下:“傻小子,那是你姐夫!”
“我可不承认他是我姐夫。”方湛迟嘴硬道。
温南荨诚心逗他,便问道:“你胸前还挂着人家送的玉坠子呢,这会儿却不承认人家是你姐夫。”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照在玉蝉上亮堂堂的,甚至有些刺眼。
方湛迟可宝贝这玉蝉了,日日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大概他心里觉得,这是象征他悲惨童年结束的标志吧。
因此,方湛迟虽然嘴上说何明烛的不好,却依旧将何明烛送的玉蝉牢牢的放在心口,借此思念自己亡故的家人。
“得了,言归正传。”傅求渊说道:“萧家的事有些复杂,我并未发现许尽川与萧敬之有什么明面儿上的往来。”
“这正常,许尽川也好,萧敬之也罢,都是谨慎小心的人,他们不会被人轻易的抓住把柄。当初定国公也是隐藏的极好,他们之间只靠金纹正联络,因此哪怕他是第一个站出诬陷方大将军的,但我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