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结果,她又为何要问?
何祁安点了点头:“当然不会叫他死的痛快,哪怕他死了,那帮毒人也会从他的嘴里撬出想知道的消息。”
走回栖云阁的一路上,温南荨犹如丢了魂儿一样,好几次要靠何明烛搀扶住她。
青桃一见她这样,就知肯定是发生了大事,于是借着给她换衣裳的由头支开了所有人。
温南荨抖着嘴唇说:“我看见的不会错,他正是韩廷朝。”
青桃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韩将军还活着?可婢子打听过了,据说韩将军早就死了!”
“他没死,那人不会错。”温南荨捂住了自己的头,眼泪无声的落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声音我不会忘记,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动作是那样的迟缓,当年那一身武艺,现在竟全然施展不出,脸也烂了一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尽管如此,他依旧在向隆康帝复仇,只可惜身子有问题,没能杀成功。
“婢子是听说过韩将军的。”青桃也有些哽咽了:“当年大将军被围剿在府上时,韩将军人在京外,等他赶回京城方家早就被抄了,他到宫中讨要说法却被视为叛党,那时他手上有些兵士,便想靠着这些兵士闯宫,为大将军报仇,可那些兵士关键时候却将他出卖,婢子听说的是他死在了闯宫的路上。”
“他没死。”温南荨闭紧了眼睛,耳中嗡嗡作响:“他现在就在宫中,狗皇帝在让人对他用刑!”
“韩将军对方家忠心耿耿,他一定什么也不会说的!”青桃湿润了眼眶:“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被活活折磨死?”
温南荨苦笑了一下:“方家人都死了五年了,还能有哪个方家人操控他?不过是狗皇帝的臆想罢了!他只要折磨这个毁了他生辰宴,还差点要杀了他的男子,对外给支持父亲的残党看一看,说白了就是杀鸡儆猴!”
青桃抹了把眼泪,声音都在发颤:“姑娘,那咱们怎么办啊?”
温南荨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捏着拳头说:“我要进宫!”
“不成!姑娘你现在进宫,那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韩将军定然是受刑,被隐藏起来又怎会叫你随便进去?你是救不了他的!”
“父亲的部下那么多,可向韩廷朝一般忠于父亲的又有几个?我不能辜负了他。”温南荨将眼泪擦干,哽咽道:“去帮我把大公子请来。”
何明烛进到屋内,看见温南荨哭肿的眼,心中也有些触动。
他坐在温南荨的旁边,拥着她的肩安慰:“我想他唯一后悔的事不是做了这件事,而是没能做成这件事,如果是杀了陛下在先,那他一定是享受那些刑罚的。”
温南荨明白何明烛的意思,她抬起头来,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你知道用刑的地方在哪吗?”
何明烛毫不意外的反问:“你要去?”
“我得去。”温南荨语气坚定道:“纵然不能将他救出,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她溜门撬锁的手艺,可都是韩廷朝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