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了。”温南荨将流云剑收回剑鞘:“况且我与青穗的功夫从来都是不相上下,我未必能真的拿下她。”
毕竟她是睁眼在五年后,而青穗却是在这五年里可以一直练功的,现在的功夫怕是比她强上不少。
主仆二人就地进了青桃的房间商议此事。
温南荨问:“在我成亲之前,你可看出青穗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没有啊,她和往日都差不多。”毕竟时隔五年,青桃再回想这些有些不容易,结结巴巴的说:“不过要是说不对劲的地方却也是有的。”
“什么时候?”
“有一次你晚上喝了些酒,第二天起的就晚了一些,许尽川那畜生当时一直在讨好你,大清早的特意买了枣香坊的点心在院门口等你,婢子路过廊下时看见青穗过去和许尽川说了什么,接着许尽川就把点心给她了。”
温南荨可不记得什么喝多了酒第二天却收到青穗转交的点心的事。
“所以青穗没把那点心给我?”
青桃点头道:“当时婢子也觉得奇怪,只是印象里青穗一直是个很稳重很忠心的人,婢子就没往不好的地方想。”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温南荨叹了口气:“还有吗?你想想。”
现在她的脑子一团乱,思绪还困在刚刚差点被人杀和差点抓住人的紧张之中。
青桃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温南荨说:“婢子忽然想起,青穗似乎对许尽川有些上心。”
“怎么说呢?”
“婢子之前听青穗提起过,许尽川刚被大将军捡进府里时,大将军找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同龄孩子陪他练武,二公子当时还小,就选定了青穗。”青桃边想边说:“青穗大约陪同他练了小两年,然后就被分到了姑娘这儿。”
“我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温南荨后悔当初没多留意青穗一番。
青桃说:“婢子还记得,有一年除夕,姑娘吩咐咱们可以出去玩一玩,青穗通过婢子转交给许尽川一盒子你赏的点心,还让婢子问他愿不愿意去外头看灯,不过许尽川拒绝了。”
温南荨眉头一皱:“怎么着,她喜欢许尽川那人渣?”
她院子里的丫头不能这么眼瞎吧!
就算她曾经差一步和许尽川做了夫妻,但她心里对许尽川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只因方钊和方严氏看好许尽川,觉得他无父无母很可怜,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算是知根知底,这娶了自己的女儿那就是又做儿子又做女婿,他们也好放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现在回想起来,就算当年许尽川没抄方家,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那温南荨依旧不会对许尽川动心。
当然了,成亲以后另说,有了夫妻之实又在一块过日子,难保不会培养出感情来,不过这在温南荨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可能。
青桃心里也这样怀疑:“婢子觉得是的,现在想想青穗以前看许尽川的眼神也不对劲,常常问我们关于许尽川的事,见了许尽川又不好意思往上凑,当时府里的陆妈妈还提醒她来着,说许尽川是姑娘未来的夫君,叫她注意分寸。”
过来人看的透彻,比她们这帮没经历过感情的小丫蛋儿强多了。
什么妖精披了哪张人的皮,她们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青穗真的喜欢许尽川,那许尽川知道吗?”温南荨说:“我成亲那日,你被母亲派走了所以不知道,府上的人尽数没命,唯独青穗从一开始就不见踪影,我醒过来后还觉得奇怪,但现在只觉更奇怪了。”
青桃脑中嗡的一声:“你是觉得,青穗和许尽川这两个人提前商量过?”
“许尽川那副小人之心,难保不会知道青穗对他的心意,若是知道了他加以利用,青穗也就上钩了。”温南荨的目光冷了冷:“我一直在想,当初敬茶时给我和父亲茶里下毒的人是谁,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青穗有很大的嫌疑!”
青桃捂住了嘴巴:“姑娘和将军还中毒了?”
提及这个,温南荨苦笑了一下:“那天的事你没看见全过程还算好的,让你过好半晌才死,那才是生不如死。”
许尽川居高临下,拿着刀子一下下刺穿她身子的痛楚她依然能感受的到,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许尽川用剑捅进胸口的无力感,现在想起还能让她眼眶发热。
青桃十分辛酸:“婢子只看见了惨状之后的样子。”
“罢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温南荨双手抹了一把脸,拭去了还未落下的热泪:“青穗这件事不能不上心,她杀你定然有她的原因,这次没成功,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
“她为何要杀婢子?”青桃觉得头疼:“当年和她共事,婢子和她关系那样亲近,想亲姐妹一样!方家已经经历了抄家这样可怕的事,纵然她当年背叛了你,那也没必要五年过去了还要追杀没在现场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