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着房门,接过从里头走出来的竟然是温南荨。
温南荨面色难堪的跪在何祁安的面前,故作纠结道:“儿媳尽早过来找三妹妹,不等进门就见这些婢女婆子都拦着,当时还不知是为什么,结果一进来就见三妹妹和一男子宿在一块儿,二人皆衣衫不整搂的极紧。”
她说完故意用帕子堵了堵鼻子,表现自己的嫌弃。
而她的这个动作,也正好证明了当时屋内是什么景象。
何祁安气的差点向后倒去,还好何明烛扶稳了他,何祁安大声道:“叫那个孽障滚出来!”
“刚刚儿媳怕叫那野男人跑了,也怕他狗急跳墙伤了人,所以便将门从里头闩上,主要还是担心三妹见事情败露会寻死,所以儿媳也就留在屋内了。”温南荨抬起头关切道:“父亲,为了三妹妹的名誉着想,还是您亲自进去吧,若是叫这帮人都瞧见一男人从三妹妹闺房中出来,那这件事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说话间,孟思屏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刚走到大门口就呵斥道:“你个颠倒是非的东西,乱给我闺女扣什么帽子!”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孟思屏快步走过来,扬起胳膊就打了温南荨一个巴掌。
何明烛挡在孟思屏面前,单手揪着她的领子说:“你!女儿!跟野男人在一块儿!你凭什么打我媳妇!”
孟思屏被这傻子吼了一脸的口水,春楣走过来生拉硬扯才将二人分开。
孟思屏整理了一下领子,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相信我闺女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王爷您也是的,没亲眼所见就全凭这贱人一句话做定论?”
何祁安冷哼道:“本王自然是要亲眼所见。”
他给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走过来冲着门就是两脚,门被踹开后,屋内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孟思屏抢先进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何祁安随后进去,只见一男子半梦半醒的倒在女儿的脚边,身上的衣裳没了大半,旁边的床褥一片狼藉,而他的女儿此刻正光着脚站在地上,似乎是准备换衣裳。
在屋里的何绣蝶听见了外头的谈话,知道自己必须要为自己找回清白,于是想换身衣裳,结果雷子迷迷糊糊的瞧着一道身影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没完全褪去的酒意上了头,就这么给何绣蝶生扑了,紧接着门就被踹开,正好何绣蝶的惨叫传了出去。
何祁安深深一吸气,大骂道:“混账!”
孟思屏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而当她看清那男子的长相后,心里头的火顿时窜了起来。
竟然是雷子!
她冲过去抄起地上的烛架,举起来就往雷子身上打,边打边骂:“你个畜生,坏我女儿名声,喝了个酩酊大醉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我打死你!”
温南荨出其不意的问:“母亲,您是怎么知道他喝酒了的?”
一句话,问的孟思屏手持烛架停在半空中,顿了顿才回答:“屋内酒味这么浓,还能是绣蝶喝的不成!”
“父亲,女儿自管家后,翻看了王府内所有下人的记档,记得这个叫雷子的明明是前宅守夜的,为何会一身酒味的出现在后宅?”温南荨皱着眉头问。
何祁安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接应他?”
“不可能!定然是他自己喝多了酒,跑到了绣蝶的院子里!”
何祁安怒道:“二门处上了锁,他在前院如何到后宅来!而且绣蝶的院子也是上了锁的,你别告诉本王那么高的墙他在喝多的情况下可以自己翻进来!”
孟思屏简直要气死了。
昨晚她派去的死侍翻遍了前宅,也没发现雷子的踪影,她本以为只是这次灭口失败了,没想到竟然牵扯进了自己的女儿!
她恨的咬牙,指着雷子说:“你个畜生,快给我说明白!”
见到何祁安和孟思屏,再看一圈周围和衣衫不整一直在流泪的何绣蝶,雷子再傻还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酒意这会儿全散了,他吓得浑身发抖,磕头道:“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我明明还在前院喝酒呢,结果可能是喝多了,再一睁眼睛就到了这儿。”
孟思屏哭着同何祁安解释:“没准儿是在桑月阁锁门前他就躲进来了,绣蝶是无辜的啊!”
何祁安吩咐:“马上去找昨晚和他喝酒的人过来。”
两个人先后被带到,就见何祁安满脸怒色坐在房间,何绣蝶已经换完了衣裳,哭肿了一双眼睛跪在一边,孟思屏的脸色十分难看,正安慰着自己的女儿,而雷子则像是失了魂,脸色惨白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德行。
温南荨出面,问了问昨夜他们三个一起喝酒的具体时辰,二人回忆了一番说:“当时应该是快子时了吧?雷子哥说去解个手,结果就再没回来。昨晚小的们不当值,见找不到他就回房睡了。”
何祁安怒火中烧,愤怒的将身边的茶杯扔到了地上,指着孟思屏说:“子时早就锁了门了,他是如何到后宅来的!”
温南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同何绣蝶说:“三妹妹你就说了吧!这样下去你的名声可就惨了!”
“你要我说什么!我一睁眼他就在旁边!”
孟思屏瞪着温南荨道:“这里有你什么事?你个搬弄是非的东西,快给我滚远点,我看你就是巴不得看见我们出事!”
这回温南荨不说话了,面露委屈的缩在一旁。
“温氏是打算和这糊涂东西和好,准备带她去赏玩的,哪里能想到一开门会看见这个场景!你别自己教育不好女儿,往别人的身上揽事!”
孟思屏下巴一抬:“这也不是绣蝶的错啊!”
何祁安说道:“从前宅到桑月阁,前前后后几道上锁的门,他喝成了这个德行,他们二人交代说他路都走不稳了,还能翻墙过来不成!”
伺候何绣蝶的婆子跪在地上解释:“老奴在傍晚时检查过,大门小门都是锁上了的!”
现在已经不是她能为何绣蝶做什么的事了,再这样稀里糊涂的查下去,马上就会变为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不当心,没锁好门所以叫登徒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