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该查也是要查,一旦查到东西上有毒,那她可就洗不清嫌疑了!
所以她故作镇定的说:“好,那就查上一查!不过温氏,我可警告你,像你这般鼓唇弄舌搬弄是非,可是要有报应的!”
“有什么报应儿媳不怕,只要能保夫君安全。”温南荨与孟思屏四目相对,那双眼睛之中毫无惧意。
郎中捏着根银针随铃铛一同进入灶房,孟思屏和春楣主仆都十分紧张,但二人皆表现出一种大无畏的样子出来。
很快,郎中走出回答说:“王爷,大夫人,所有的菜和肉中,都检查出了毒。”
孟思屏用手一捂胸口:“怎么会?”
看她装的十分像,温南荨哀嚎一声跪在地上:“母亲呐!纵然夫君是个痴傻之人,纵然儿媳不懂事经常惹您不快,您也不能这样害人吧!”
“我何时害你了!”孟思屏梗着脖子问。
“这些吃食日日是您叫人送过来的,不是您做的手脚,还能是谁!”
何祁安也不满的看着孟思屏,冷哼一声:“孟氏,你真是叫本王好生失望!谅解你父亲才过世我不同你一般见识,由你折腾明烛夫妻两个已是于心不忍,没想到你竟然还要对他们的性命下手,你要做什么!”
“凭什么说这毒是我下的!”孟思屏吼道:“没准儿就是温氏那个没有心的东西往吃食里下毒,再用明烛来服用,接着就把事栽到我的头上!”
“你荒唐!温氏进门这段日子,对明烛多么细心呵护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不可能用明烛的性命做这样危险的事!”何祁安指着孟思屏说道:“我真应该给你带进宫面见皇兄,叫他好生处置你!”
孟思屏狡辩不能,冲过去揪住了温南荨的衣领:“都是你!是不是你给吃食里下毒?摆明了就是栽赃我罢了!”
温南荨的领子被孟思屏扯在手里,她故作无力的挣扎着,满脸是泪的回答:“母亲您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怎会对夫君这般?”
“把这傻子毒死,你自然能转头另嫁他人,到时候你可不是安心顺遂了!”
“若真如母亲所说,儿媳只需在夫君的吃食里下毒就可,何必在所有的食材里都下毒!并且儿媳这段时间一直被母亲您禁足在栖云阁,到哪去弄什么毒药!”
孟思屏咬牙切齿,抬手就往温南荨的脸上狠打一巴掌,然而巴掌不等落下,何祁安在孟思屏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接着狠狠将手腕甩下:“你别闹了!”
春楣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明鉴呐!大夫人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真的是清白的!”
何祁安十分冷静的说:“她迫害明烛夫妻并非这一回,本王心里都清楚。”
他再不愿多看孟思屏一眼。
见识到了何祁安眼中的失望,孟思屏明白,自己若是再不做什么,这个家真就没她的容身之所了。
“王爷,我从未亲自送过吃食,都是叫人将吃食准备好后,由静淑苑内的丫头送来的,日日过来送食材的丫头是小伶,如若不是温氏下的毒,那就只能是她了!”
温南荨眉头微皱,没想到孟思屏为了给自己脱罪,连栽赃自己院里人都能做的出来!
不知此情此景,春楣看了心里作何感受。
她一直忠心对待着的主子,说不动会在以后的某一次原形毕露后,也将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看何祁安不说话,孟思屏揪着他的袖子说:“王爷您得信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
说完她回头同下人说:“去把那小伶乱棒打死!她究竟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天理不容!必须打死了事,给府上其他的下人一个警醒!”
三番四次害人却都不成功,这次还被何祁安面对面碰上了,孟思屏心里慌张不已。
而何祁安始终不说话。
他有些绝望。
齐国使臣遇刺,齐国自然是有理的一方,就算有一百个证据能证明这位齐国公主害人杀人,又能如何?
现在的他虽背着个王爷的名头,却做什么都十分无力。
温南荨看着何祁安,似乎能理解何祁安的想法。齐国和大周现在很尴尬,大周欠齐国的,如果这位齐国公主有任何事,都是在为齐国添衣裳。
到时候就会有齐国人说‘前些日子刺杀我们的使臣,现在又诬陷我们的公主!’此类的话。
何祁安深深的叹了口气,手指虚点了孟思屏两下:“岳父刚过世,我不同你一样计较,你管家无能治理下人无力,差点酿出祸事来,我体恤你失去至亲的痛苦,你近段时间就不要管家了,好生在静淑苑中养身子吧。”
孟思屏不可置信的看着何祁安:“那家里这大事小情,由谁来张罗?”
“温氏是个有能为的人,就由她来吧。”
“不成!”孟思屏想也没想就厉声拒绝:“温氏才进门,她明白什么管家?”
“温家是伯爵之家,又不是小门小户,家里头的姑娘自小就要学习管家事宜,不能比你差多少。”
夫妻二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绣蝶从前也跟我学过管家的事,让她来历练历练也好啊,以免她将来出阁不会管家理事。”
何祁安用不容回驳的语气说:“本王心意已决,你再废话也是无用!”
“王爷!”孟思屏不敢想象温南荨当家后她会落得什么下场,只能解释说:“其实我的身子挺好的,精神也不错,不如还是我来吧,我掌管多年最是清楚府上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