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孟思屏重重推倒在地,转头便走。
孟思屏擦了擦眼泪,看着何祁安的背影压低声音说:“如若不是为了大计,我都不愿正眼看你!”
何祁安走出静淑苑,同身边伺候的人说道:“让明煜来见我。”
刚刚回到恒郡王府的何明煜,心里有些洋洋得意,尤其当他从孟思屏嘴里听说,为了保住他孟思屏让人做了假证,现在何明烛成了凶手,他就更自在了。
然而得知何祁安要见他,他还是有几分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一夜未见,何祁安抬眼看着何明煜,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
何明煜战战兢兢的问:“父亲,您这样看着儿子做什么?”
“跪下。”
何明煜没有办法,只能跪下。
“我问你,那些人,你为什么杀。”
“父亲我没有杀人。”何明煜下意识解释。
何祁安不听他的解释,站起身抄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何明煜的背上。
这一下,直接将何明煜砸的吐了血,椅子被何祁安扔到了一旁,发出了几声闷响。
“为父再问你,你为何要杀人!”
何明煜用袖子擦了擦血,背后的疼痛让他流出了眼泪,却咬死说:“儿子没有杀人。”
“放屁!”何祁安指着他说道:“前年春香楼的丫头大着肚子要你给她个说法,你母亲为了掩盖此事,给了那丫头一百两银子才算妥当,去年你去巡视田地,强要了那庄头的孙女,差点害的那丫头投井,这些事你都忘了?”
“儿子没忘,可儿子早就知道错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算是看出来了,之前以为是你年纪小喜欢些颜色,现在发现你实际上就是个色胆包天沉湎淫逸的东西!你要通房可以给你,偏你母亲拦着不许,所以你就在外头到处留情,如今你弄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可见你不仅好色,你还心肠凶狠惨无人道!”
何明煜被骂的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说自己冤枉。
何祁安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扶着自己的胸口说:“我终有一天会被你气死!我把话放在这儿,如果你大哥真的被你牵连,我定不饶你!”
“父亲明鉴,儿子真的没杀人,都是大哥干的啊!”
“你还嘴硬!”何祁安气的一脚踹在何明煜的背后,将他踹倒后还觉得不够,走出门去喊下人:“去准备板子来,今天本王打死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长凳和板子很快架好,两个下人将何明煜按在长凳上,何明煜哭着挣扎反抗,却没一点用。
何祁安亲手那些板子,一板子打在何明煜的身上,疼的何明煜涕泪横流,叫的撕心裂肺,可何祁安毫不手软,一只胳膊打累了换胳膊打,直打的何明煜晕了过去。
他丢了手中的板子,靠着长凳瘫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自家变成了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出事了他都心疼,但这种必须取舍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甚至连怨怪谁都不知。
妻子是齐国公主,平日里他打不得骂不得,两个儿子一个成了傻子,一个被妻子教养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东西,他该怪谁?
怪妻子?还是怪把妻子赐给他的隆康帝?
他支撑着长凳要站起身来,挥手示意下人将何明煜扶下去,然而刚走两步,他身形猛地顿住,伸手捂着胸口,差点打了个踉跄。
好在下人及时扶住了他,说道:“王爷您这是急火攻心了,快叫郎中来看一眼吧!”
“不妨事。”何祁安定了定神说:“活成了这个样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到了下午,静淑苑的春楣来到了栖云阁,说道:“王爷病倒了,大夫人掌家,让我来通报一声,大公子现如今是杀人嫌犯,但体谅他为人痴傻,调查方面会对他宽松一些,栖云阁上下不论主子还是奴才,这些日子都要禁足于栖云阁,不准出去一步,否则再死伤些什么人,府里可真要乱了套了。”
给春楣开门的宋妈妈一听这话,当场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铃铛扶住了宋妈妈,问道:“不是二公子杀的那些婢女吗,和我们大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在这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