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敬安伯,只要听温袁氏的狠辣,就能看出敬安伯的无能,如若不是这一次回门,温南荨再不想上门温家。
到了敬安伯府,何明烛先下了马车,温南荨紧随其后被铃铛扶着下来。
如果是别家女儿回门,父亲母亲自然是要等候的,可温家不同,这会儿敬安伯和温袁氏正在吃早饭,听闻温南荨回门都并不是怎么在意。
温袁氏嫡出的女儿温南薇坐在一旁端着茶说:“六妹妹也把那傻子带回来了?”
下人回答:“六姑娘和六姑爷一同回来的。”
“真是吃饱了撑的,把一个傻子往我家带,弄出什么笑话感情丢的不是她的脸了!人在哪,我去看看。”温南薇放下了茶杯,神情十分不屑。
敬安伯说道:“薇儿别任性,那好歹是恒郡王的儿子,陛下的亲侄子,纵使痴傻了一些也比旁人要尊贵。”
见敬安伯向着别人说话,温袁氏不悦的敲了下盘子:“说薇儿做什么?全京城谁不知陛下没把那傻子当回事?还一口一个侄子呢,你这话传出去,陛下不收拾你才怪。”
一句话让敬安伯没了声响。
看见父亲老实了,温南薇心里十分自在,出了门直奔大堂。
这会儿温南荨和何明烛正坐在椅子上,品尝着温家的茶,见温南薇沉着脸进来,一进门便指着温南荨说:“你怎么这样不懂规矩?进门便坐,连父亲母亲都不拜见!”
温南荨放下茶盏,杯盖和杯身碰出了一身脆响。
她不着急说话,先是打量了温南薇一番。
这温南薇身为嫡女,自然是在家里受尽爱护的,上有伯爵出身的父亲和处处为她着想的母亲,吃穿用度当然比旁的姑娘高出一大截儿。
平时她的打扮就是花枝招展,以明艳金贵为主,今日穿的是橙色绣蔷薇花的衣裳,蔷薇花样从领子一直绣到袖摆,下身配了一条石榴红的裙子,头上两支金钗和一对红宝石耳坠子格外扎眼,一身贵气的颜色配上金光闪闪的首饰,一时间竟不知该先瞧什么了。
她随了生母袁氏,肤色很暗很沉,一点也不透亮,穿着大橙大红的颜色,更显得她黑的没了影儿。
见温南荨不理自己,温南薇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眉毛一竖道:“和你说话呢,耳朵聋吗你?以前倒看不出你这般不懂规矩,以为嫁了个傻子夫婿了不起啊!”
温南荨这才说话。
“二姐姐这话说的,妹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好了。”温南荨神色平淡,语气不徐不疾:“第一,妹妹是嫁了人的,且头一次带着夫婿回门,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在娘家属于是客,客人上门自然要在大堂见主家,所以妹妹才在此等候,二姐姐觉得妹妹做的对错?”
温南薇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唇角抿了抿,显然是没找到说法。
温南荨又说:“第二,妹妹是嫁到了王府的,这亲事还是母亲做的主,如若妹妹真的不懂规矩,到了王府当然里外都是错,母亲身为嫡母要约束和教导我的言行举止,礼仪方面决不可出错丢人,二姐姐说妹妹不懂规矩,可不知是在怨怪母亲没教导好妹妹?”
这句可真是气坏了温南薇,她一跺脚道:“你好大的脾气!以前唯唯诺诺像根小面菜一样,果然是嫁了人了,嘴皮子这样利落!”
温南荨只是笑笑:“第三,二姐姐称妹夫一口一个傻子,可是忘了夫君的身份了?他乃恒郡王之子,陛下的亲侄子,纵然不如正常人聪慧灵敏,却也是天家尊贵不允贬低的,二姐姐如此中伤嘲笑,又是哪里的规矩!”
说话的工夫,敬安伯夫妻也过来了,温南薇扭头一见温袁氏,当即便说:“母亲,六妹她欺负人!进门便骂我这个嫡姐,一点规矩也没有!”
不等温袁氏说话,敬安伯先说道:“你六妹才回门,有什么你做姐姐担待些就是,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快些叫你六妹敬茶吧。”
下人将茶水端了上来,何明烛装傻充愣不上前,温南荨便一人端茶,先敬了敬安伯,接着再端茶盏准备敬温袁氏。
谁知茶盏才端到温袁氏面前,她伸手端起茶盏,一杯便泼向了温南荨的脸。
好在温南荨多年习武,身体敏捷,侧开身子躲开,不然那茶水定然要泼在她的脸上。
敬安伯看向温袁氏,不满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规矩的东西!我做嫡母的教导你,你竟然还敢躲,简直是讨打!”温袁氏一瞪眼睛,那神情和温南薇简直一模一样,咄咄逼人道:“小罚你不领,别怪我这个做嫡母的不教你,头次回门就敢和你嫡姐亮嘴皮子,你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