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程家,其他三大家族都是通过几代人的拼打才有了现在的身家,而程家就好像一夜之间忽然就有钱了,程文以前也是个地痞流氓,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年,他们在城西欺行霸市,无人敢管,就是因为程文认识不少恶人,一旦有人反抗,指定没有好下场。”
“相传上上上一任城西的监察御史就是被程家所杀的,可是没有任何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萧八的声音沙哑,又刻意的压着嗓子,在寂静的屋中听起来有股格外的阴冷,令萧言汗毛倒竖。
听罢所有的传闻,萧言皱皱眉头:“可你说的这些不都是传闻?再者而言,程家当真是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上面的人早就管了。”
“管不了哇,大人。”
萧八长叹一声,“卢大人去年刚来城西的时候也是立下鸿鹄之志,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城西就像是一锅炖臭了的粥,无论放进来多少香料,都无济于事。”
萧言没再反驳,驱散了萧八后,独自一人坐在圈椅上发愣。
既来之,则安之。
来了城西,城西就得有个大变样才行。
否则,我这一世与上一世浑浑噩噩的有什么区别?
如今的大雍内忧外患,百姓不得安生,民变屡屡发生。
心绪烦乱间,他不由得想起太史慈的遗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离不世之功。
……
城西,程家。
程文面色阴沉的走进正堂,望着桌上的一块玉翡翠。
这本来是准备买个萧言当做扇坠的。
现在看来,如此可笑。
“王八蛋!竟敢如此对我!”
突然,他抄起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
价值百两的玉翡翠登时四分五裂。
“爹,气大伤身。”
程昱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说道:“萧言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需要再给他面子。”
“此事不用你来插手,你只需要好好地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李家那边记得做的漂亮些,别到时候惹了宰相大人不高兴。”
“我知道,我先去忙了。”
程昱点点头,小跑着转身离开。
程家之所以能够十年不到就做到家产千万,可不是程文有多大的能耐,而是跟对了人而已。
不成,此人绝对不能再城西活下去!
寂静的房屋内,程文心中杀意凝聚,最终还是咬咬牙,掏出怀中的银票数了数,回了趟卧室,离开程家。
城西鱼龙混杂,最不差的就是不要命的。
相传,当年进入城中的难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逃兵,伸手过硬,而且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便在城中做起了杀手的行当。
至于这其中是真是假,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越往城西走,人越杂乱,街头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有不少,其中无赖流氓不计其数。
程文走在这其中,无疑是最乍眼的一个,可是并没有人上前抢夺他的东西,反而有些头目模样的男子还会冲着他微笑,当做打招呼。
程文如过无人之境般穿越两个街道,终于在一家宅院外停下。
咚咚咚。
伴着一阵紧促的敲门声,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内的男子形如枯槁,干瘦的吓人,见到程文,他忙半跪在地:“见过恩人。”
“别叫我恩人,现在要你还命的时候到了。”
程文冷冰冰的看着男子,将怀中的盒子丢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