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再度抬起拐杖往地面杵了一下。
这一下,有气无力,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可这一下之后,陈寿再度开口的声音变得极其刚毅。
“无论如何,我都要查。”
“你今天要是想烧了陈建设的尸体,那就把我也一起烧了吧!”
陈寿不说话了。
陈刚的父亲盯着他,神色极其难看,但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整个道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中紧张的气氛也极其明显,甚至让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久许久之后,陈刚的父亲摇了摇头,小声骂道:“老顽固!”
骂着,他放下了陈建设的尸体。
他冷静了下来,或者说变得冷漠了。
放下了尸体之后,他又抬头朝着陈寿看了过去。
“爸,你真是个老糊涂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早上沈婆婆被她的徒弟杀了。”
“一模一样的日子,尸体尸变。在悲剧发生的白天,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
“一切都和二十年前一样!”
“爸,你别以为你神通广大,什么都在掌握之中。可实际上,你做的一切有可能也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他走到了陈寿的跟前,向他摇了摇头,“我希望你别后悔。”
说罢,他快速走出了屋子,重重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陈寿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随着这口气叹出,他好像又一下老子许多,身上的精气神弱了数倍。
武霞赶紧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没有说话。
“唉!”
好久好久之后,陈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
叹了这声后,陈老爷子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朝着我和武霞看了过来。
他极其惭愧地向我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武霞则笑了笑,向陈老爷子摇了摇头。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父子间有冲突是免不了的。我考警校那会儿,也和我爸在吵了一架呢。”
“不过老爷子,您可得好好说说二十年前的事,你可不能再瞒着我们了。”
陈老爷子赶紧向武霞摇起了头。
“我没打算瞒你们。”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陈建设的尸变有问题。”
“是昨天夜里我做最后步骤的时候,那姓莫的女娃娃发现的问题。”
“莫展颜?”
我皱着眉,低喃了一声。
武霞则不可思议地惊呼着。
陈老爷子则重重点头。
“是啊,那女娃眼尖,看到陈建设的嘴里有东西。”
“陈建设嘴里的东西,才让我确定了他和二十年前,我们诏南村发生的一桩惨剧有关。”
陈建设嘴里有东西?
我转头朝着陈建设看了过去。
在给陈建设做表面的尸检时,我是看过他的嘴里。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他嘴里有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