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在我们村查各种乱七八糟的,还没查够?”
“我们村子的龙脉龙穴,早外被这些外乡人破坏掉!”
托我异于常人的听觉的福,王为民和那中年人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倒不是因为什么‘龙脉’和‘龙穴’这类明显带着封建迷信文化的词。
而是那中年人的态度。
所谓见一而知二。
从他的态度来看,这诏南村排外的情绪怕是不低。
我们以后想要开展工作,阻力估计不会小到哪里去。
也就在我心生担忧时,王为民轻轻喝了一声。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配合官方工作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
“行了,把陈叔的尸体领回去吧。”
王为民拍了拍中年人的背,领着他向我们走来。
我们三人随即下了车。
王为民把人领过来之后,便向我们介绍道:“他叫陈望高,是死者陈叔的儿子。”
只简单的介绍了一句,他便拍了拍陈望高的肩膀,向他说到:“来,向警官们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陈叔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村外的荒郊。”
虽然陈望高有排外的情绪,但表面功夫还算做得不错。
向我们礼貌地笑了笑,“各位警官好。”
打过了招呼,他便向我们解释了起来。
和我听到的大差不离。
解释完后,他又向我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给各位警官添麻烦了。我先把我爸接回去吧?”
武霞没说话,转头向我看了过来。
老实说,除了尸体上的诡异疑点之外,我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我低下了头,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我才抬头向陈望高说道:“你好,我叫沈星,是一名法医。”
“法医?”
他皱了皱眉,变色微变。
我没理会他的异样,径直向他说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父亲已经走了快一周了。”
陈望高点了点头。
我则继说道:“一周过去了,而且还是在荒郊野外那种极其复杂的环境,可你父亲的尸体似乎还没有发生任何尸变情况。”
“这情况极其罕见。”
“我斗胆提个无理的要求,请让我解剖你父亲的尸体。”
“我想,你父亲的个例,很有可能会为解剖学以及生理学带来很深的影响!”
在面对一具尸体的时候,只要尸体没有和凶案扯上关系,法师是不具备解剖资格的。
当然了,死因不存疑的情况下,死者的家属绝大多数也是绝对不会同意死者被解剖的。
毕竟,我国自古以来,对于先人的尸体的尊重,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
陈望高的父亲陈建设,尸体着实古怪。
就算不是一桩凶杀案,但也让我极为感兴趣。
我实在是忍不住,才提出了这个怎么看都比较无理的要求。
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是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提出这个要求后,陈望高只是看了一旁的王为民一眼,便极其果断地向我点了点头,并郑重地向我说道:“行啊!能为社会做贡献,是我们的荣幸!”
我愣了。
明明之前,从陈望高和王为民两人私下的对像来看,他是排斥外人的。
怎么现在不仅没有一点排斥我们的意思,连我要解剖他父亲这种怎么听都有点‘过份’的要求,都会答应。
而且还答应得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