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飞也好,它什么遁术也罢。
总之,它肯定是免不了要落地,要在地面行走。
如果它真的也在这里行动过,那这片区域,必然是它不可能不接触的地方。
是以,我走到这边缘之后,便狠吸了一口气,一咬牙,将一直控制着病情的那一部精神,全面放开!
登时,轰隆隆的声音,猛地窜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是旧校区内传出的熙熙攘攘的声响,全部一股脑的冲进我的耳朵里。
还有野草野传出的虫鸣,虫子的爬动声,风吹来时传出的沙沙声。
我的耳膜,差点爆炸!
同时,我的视野快速发生变化。
所看到的草、树、人,在我的眼里快速放大。
普通人,哪怕是我控制着病情的状态下所捕捉到的无数细节,猛然冲进我的眼中。
远不止如此,色彩也在我的眼中快速变化。
野树原本单纯的青绿,在我的视野里出了层次变化。
简单的绿色,也在我的眼中变成了许许多多种不同的颜色。
这仅仅只是绿色而已!
这一片区域,又何止只有这一种颜色?
荒草的黄,泥土的酱,阳光的白,危墙的灰,还有张远与武霞身上所穿着的衣服上的各种色彩。
一股脑的在我眼中变大,放多。
仅仅只是一瞬间,我的眼中便变得眼花缭乱,晃得人眼疼!
哪怕是初阳升起时给人舒适的感觉,此刻我也只觉得皮肤无比刺痛且灼热。
好似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快烧起来了似的。
我忍受着这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发狂的,来自于五官的强烈痛楚。
集中精神,在我已经变得杂乱不堪地感观世界里,找寻着线索。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推移,所有的感观感受化作了最纯粹的疼痛感,如同洪水一般冲击着我的大脑。
汗水已经冒出。
就算是这汗水,也让我感觉到了突然增加了千斤的负重。
而也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感觉到自己快到达极限了,精神也快彻底坚持不住了。
终于!
终于就在这时,我看到正前方,那由野树的绿色所分化出来的,无尽不同种绿色之中,猛然出现了一抹黑色。
黑色很小,不过只有一丝,也宛若只有一点。
我的视野虽然已经彻底紊乱了,但是思维却还是正常的。
我还是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这纷乱的绿色是由眼前的野树行成。
野树上,有什么黑色的东西!
很小很小,丝状物!
在无尽的痛感之外,我的脑筋飞速旋转,想要知道会是什么黑色的小东西能挂在树上。
虫?纸?布?
可都不对,那抹黑色,实在是太小了!
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线索,但肯定是有问题。
于是,我一边狠吸着气,一边又控制着自己的精神与注意力,同时又死死地盯视野中的那抹黑色。
强行用精神将病症压制下去。
脑中回想着我解剖过的一具又一具尸体!
所幸这种事我经常做,倒也算是熟能生巧。
没多久,病症终于又像往常一样,被压制了下来。
虽然并没有完全压制,但也算是和日常差不多了。
紧盯着树,我踏出了步子。